/>
他卧病数月,回秣陵养了这么久的病,都不见孙权前来探望,怎么今天突然前来?
还是这么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周瑜按下疑心,只得上前拱手参拜。
孙权箭步上前,将周瑜扶住,满脸懊悔道:
“公瑾啊,我错了,我悔不该不听你的忠言逆耳,我不该错用了那吕蒙啊…”
孙权紧紧抱住周瑜,莫名其妙的就是一通忏悔自责。
“主公,你这…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瑜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所以。
孙权羞于启齿。
一旁陆逊,只得默默将柴桑剧变,如实道了出来。
周瑜和鲁肃神色大惊,倒吸一口凉气,骇然的目光看向了彼此。
这个结果,太过于震惊,全然超出了他二人的意料!
周瑜虽被吕蒙抢了都督之外,但对吕蒙的能力,还是信得过的。
何况水军方面与刘备旗鼓相当,步军方面还有三万精锐的曹军,能弥补江东军陆战不济的短板。
五万对五万,隔江对峙,不说优势在我吧,至少也能打个五五开吧。
周瑜是推演了无数次战局,最差也就是交战不利,放弃柴桑退往鄱阳湖以东保存实力。
可他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惨烈结局。
柴桑城倒还是没丢,五万联军却折损大半,还赔上了韩当和曹洪两员大将!
“不应该啊,以那吕子明的将才,不该败到如此地步?”
回过神来的周瑜,不禁质疑起来。
陆逊叹了口气,却道:
“吕都督为速破刘备,打算叫义公老将军诈降刘备,好对敌军用火攻,谁想…”
陆逊又将吕蒙计策被破的详情道了出来。
“萧和,必是那萧和识破了吕蒙计策!”
鲁肃不等他说完,便是跌足抱怨道:
“那萧和何等神机妙算,我们几次三番为其识破计策,落得三败夏口,吕子明怎么就不长记性,他何来的底气竟还敢与那萧和斗智?”
陆逊干咳几声,低下了头来,面露一丝惭愧。
毕竟吕蒙那一计,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孙权的脸则更加挂不住,吕蒙的计策,可是他这主公拍板的啊。
“萧和,又是那山野村夫么…”
周瑜眉头深凝,拳头再次握紧,眼眸中透露着抓狂恨怒交加的复杂神色。
孙权则干咳几声,向着周瑜一拱手:
“公瑾啊,局面到了这般地步,我江东已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放眼江东,唯你有周郎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吾今日前来,正是为请公瑾你出山,重任都督之职,统帅我江东将士,为吾抵挡大耳贼啊!”
周瑜明白了,孙权这是来请自己出山,去收拾吕蒙留下的拦摊子去了。
回想起孙权种种不堪所为,回想起濡须那一次争执,孙权对自己的那副嘴脸,周瑜心中就一阵的恶心。
面对孙权恳请,周瑜选择了默不作声。
孙权知周瑜还在负气,心下还在怪怨自己当初那些刻薄之言,不肯出来替他收拾危局。
眼珠转了几转后,孙权一咬牙,扑嗵跪在了周瑜面前。
“公瑾啊,兄长交给我的这份基业,我就快要守不住了。”
“你是兄长至交,又是兄长托孤之臣,岂能坐视兄长辛苦开拓的基业,就此落入大耳贼之手?”
“权恳请你看在兄长的份上,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助我保住兄长留下的这份基业吧!”
孙权是流泪满面,一通慷慨悲壮的恳求。
孙权身为主公,为求自己出山竟不惜下跪,更左一句右一句搬出了孙策。
台阶都铺到了这份上,周瑜心知是没办法不下了。
一声无奈叹息后,周瑜忙是俯下身来,将孙权双手扶了起来。
“主公乃君,瑜为臣,主公跪我周瑜,当真是折煞我也!”
周瑜转而向孙权一拜,毅然道:
“主公放心,瑜绝不会坐视伯符开创的孙家基业,为那织席贩履之徒所夺!”
“我周瑜哪怕剩下一口气,亦将与那大耳贼死战到底!”
孙权长松了一口气。
一旁鲁肃,看着慷慨激昂的周瑜,回想他刚才所说的废立之事,眼眸中不禁掠过一丝隐忧。
…
柴桑城。
环城四周,一座座围营,正在拔地而起。
五万刘军尽数过江,将这座江东西面门户,围成了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