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冰回答道:“具体不清楚,做梦的是皮百里,他没告诉下属细节情况,只说那姑娘讲的是祈祷能改变这一切,挽救大家之类的话。”
叶老板也凑过来,思索道:“那个梦境的时间线应该是晏府存在的后期了,不像团长你梦到的是早期,估计那个姑娘是夏荻和冬榆那辈的,面对家族即将倾颓,绝望之下只好祈祷于神明。”
“那还有一次呢?”王老板问道。
“还有一次是钱默东进的鬼怪梦境,很怪异,看到的是一张平榻上,两个男人各卧在一边,姿态慵懒而萎靡,手上拿着很长的烟枪,像是在吸食某种成瘾的烟片。周围的陈设显得有些破落。”
林棋冰说到这个场景时,眉头很是皱了一下,这才继续道:
“两个男人都没有脸,但感觉是一个年长一个年轻,然后有个仆人进来回话,说是冯公子中了进士,那个年长的还说冯世兄早亡家道中落,有这样的喜事,做伯父的一定要给世侄备上厚礼贺喜。”
沐朗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冯?我记得冬榆屋里那块碎镜子里的声音叫的名字是冯章,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众人都沉默下来,那镜子里的场景是一个人影冒雪跪在坟包前,说:“冯章,你在哪……”
这是不是说明冯章最后的结局很凄惨?高中进士这样的大喜事偏偏发生在王朝末期,只能说时也命也。
“如果冯章是个青年才俊,又疑似与长大后的冬榆有关系,他俩很可能最后成了夫妻,只是双双薄命。”迟一婉叹了口气,转而道:
“怪不得晏府衰败了,一老一少都躺着吸那种烟,自己家产都快没了,还好意思说别人家道中落,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去贺礼。真是可怕。”
林棋冰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转头一想,伯劳鸟那边招过的绸衫半老头子,和叶老板招过的苍白年轻人,很可能就是鬼怪梦境里的那一老一少。
那么事情就更加分明了,晏府到最后一代估计是没人做官,甚至连功名都没考出来——就算考出来,在那个时代可能也用处不大——只一味地败家吸烟膏子,不家破人t亡就怪了。
只是府中的女孩们最后去哪了呢?主播们的通关任务里可有一项,是要找到失落的晏府女儿的尸骨,把她送到族坟里去,究竟是指哪一个呢?
“就说触犯禁忌招鬼这一件事,每次招来的鬼似乎都是不重样的,原本是不同的人。”
林棋冰思索道:
“现在和年轻女孩沾边的一共有三个,分别是咱们这边见过的美人面和红嫁衣,还有伯劳鸟那边见过的鼻尖带痣的姑娘,就算夏荻和冬榆占其中三分之二,那剩下一个又是谁?”
沐朗笃定道:“可能她们还有其他姐妹。”
就算有,也得往临水楼院里找,那才是晏府闺阁姑娘们群居的地方。
“待会给他们找点事情,我趁机去一趟。”林棋冰说道,舌尖泛起一层干燥之意,刚吃饱又渴了,“先找点水。”
找水并不难,仓库附近的一处荒院子里就有井,井水里碎石不少,但好在水还算清澈,林棋冰站在井口,果然,没过一会就又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主播【林棋冰】请注意,你已进入鬼怪的梦境,请合理扮演角色……”
系统声音被她屏蔽掉,再睁开眼睛时,林棋冰置身于一处暖阁,周围锦绣幔帐层层叠叠,几名侍女守在门廊下,屋子里一派和乐。
三个半大女孩围在一张山水桌案边,正一同调墨作画,其中两高一矮,林棋冰并不在三人之中,而是站立在不远处,她心中一动,莫非自己这次还是“杏儿”?
“你们就编故事蒙我吧,大老太太的院子岂是能随便进的?趁我得了风寒,你俩就抛下我进去玩,还说什么夜明珠子?传言也拿来骗人。”其中一个高些的女孩哼哼道。
那个矮一点的小女童开口了,是冬榆的声音,她拉着女孩的袖子分辩道:“我们都挨罚了呢,姐姐,你也不心疼我。你要是不信,让夏荻姐画出来那个珠子,可好看呢。要么你问杏儿,杏儿从不撒谎的。”
“得了吧。”高个子女孩笑起来,“杏儿能知道什么,整天跟着你俩乱跑。”
原来剩下的另一个大女孩是夏荻,那和冬榆说话的那个约莫就是不曾出现过的新姐妹了。
夏荻的确有一股刚性,她见另个姐妹不信,径直提笔蘸了墨,在宣纸上晕开一颗圆球轮廓,又勾了边,底下描出荷叶的形状,用剪刀裁下来递给对方。
“喏,夜明珠就是这个样子,杏儿刚捞上来,就又掉回井里了。”
那女孩把画纸拿在手里,细心端详许久,倒是有几分动摇了,不过还是说:
“要是真的,那夜明珠有雕纹还会发光,可不是一件宝物了?爹怎么会不把它捞上来,平白在井里投着呢。最后不还是没有嘛。”
说着,她反而忧心起来,道:“你俩不会是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林棋冰心中讶异,这个女孩管晏二老爷叫爹,看来是冬榆的亲姐姐,夏荻的堂族姐妹了。没想到她这么机灵,一下子就能猜到“不干净”上。
那夜明珠自然是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怎么会时有时无,大老太太又是怎么死的?
死人,水井,遗物,后代……这几个词联系起来有些令人发寒。
“你又乱说,小心带坏了冬儿,二叔连你一起罚了。”夏荻不太乐意,她还惦记着那光华如银的夜明珠,说着就要作弄人,拿笔在画的珠子边写字,边写边说:
“看我给你立个字据,这珠子万一哪天真出现了,我们都不要,你必得带着它嫁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