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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看尺寸,它们都变形了!”林棋冰摇头,她走了过去,“嘶”地一声险些咬住了舌尖。
张宝说的那幅婚纱照的确是一女一男,一坐一立,新娘笑眼弯弯地看向画面外,新郎的确也站着,露出了板正的领结西装。
可是……
可是新郎根本没有脸,他的身子是正对镜头,脖子上连的却是黑色的后脑勺!
林棋冰骇然看了张宝一眼,张宝吓得跳了两步,那东西实在晦气极了,他道了歉,赶紧别过身子,去空间另一边搜寻了。
主播们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问着“是这个吗”、“是那个吗”,可是他们找到的照片全都不一样,互相之间也有细微的差别。
有的新娘正对画面而笑,却闭了其中一只眼睛。有的新郎礼服和身体都正常无异,可上翘的嘴角却变成了下扣的。
有的小男孩抱的鸽子长了三只眼睛,有的小男孩却在画面中掐断了鸽子的脖颈。
林棋冰从一串串错误答案中走过,这些倒不是大问题,主播们根据常识就能分辨,真正困难的是一些难以言明的细节。
新娘到底戴没戴头纱?头纱是披头款还是发髻款?新郎的领结是红色还是黑色?小男孩的蓝色T恤后面连着帽子吗?上面的卡通人物面部向左还是向右?
林棋冰将脑海中的记忆翻搅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了新郎领结的颜色,可新娘头纱的款式却怎么都想不出了。
主播们群策群力,最终将范围缩小到了六张照片。四张婚纱照,根据新娘的头纱和姿态略有区别。
还有两张小男孩鸽子照片,第一张T恤上的卡通人物向左,第二张向右。
搭配选择有八种,但正确答案只有一个,机会也只有一次。
直播大厅里,评论区和主播一样吵吵嚷嚷——
“我记得那只卡通大象是朝右边的,新郎的手应该搭在新娘肩膀上,新娘头纱是别在脑后的。”
“头纱别在脑后没错,可新郎的手不是垂在身体旁边的吗?”
“你们这都是什么记性啊?新郎的手就搭在新娘肩膀上,但新娘的头纱不是别在脑后的,而是披在头顶,用那种隐形小夹子固定的!”
正当主播们踌躇之际,方乐忽然来了主意,她刚刚是从暗房里蹿出来的,这时举手说道:
“我刚才看见暗房里泡着胶片,婚纱照和小男孩的照片本身很新,但成色却透出一种旧时光的感觉,很像是用胶卷相机新拍的。”
“而且我进来的时候注意过,这些样照大多都是数码相机照的,老式照片很少。底片都存在暗房里,可能还不止一张,我去试试!”
说着,她长腿一迈,匆匆跑回了暗房,林棋冰跟上去两步,看见红色暗光的房间里,方乐用夹子将几张胶片重新按在银盐药水中,伸脚带上了门。
“还有两分零四秒,你找到了吗?”张宝大声问道。
“在显影了!稍等一下。”方乐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
赵互助者粗着嗓子,额头上的汗亮晶晶的,“还有一分四十九秒,有眉目吗?”
“来了来了来了!”方乐从暗房破门而出,手里捏着几张小小的胶片,她将它们对准了风灯,兴奋道:
“这里有一张小男孩的,无袖蓝色T恤衫,后面没帽子,卡通大象的眼睛朝左边!”
林棋冰等人确认了正确的照片,可是婚纱照还是没有定论。
“婚纱照呢?这里面有婚纱照吗?”栀子问道。
方乐摇了摇头,遗憾道:“没有,婚纱照不在这组胶片里面。”
选择从八种缩小到了四种,主播们有些振奋,却无法全然高兴起来。
倒计时还剩一分钟整,方乐刚才占了个冲洗半截照片的便宜,现在再想找其他底片从头浸泡,显影时间已经不够了。
现在,他们能依靠的唯有记忆,或者说命运。
林棋冰站在四张婚纱照前,一动不动,目光几乎陷入了照片另一端。
四位新娘的娇容如出一辙,四位新郎的站姿端正挺拔,他们傲然置身于画面中,冷漠微笑着,等待悬在头顶的利剑落下,裁决主播们的命运。
真是一场怪异残酷的找不同游戏。
“要不赌一把吧?”栀子咬了咬牙。
栀子焦虑的时候无意识摩挲着脖颈,她用手指缠绕着一缕卷发,手指被发丝勒得泛青。
林棋冰注意到这一点,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新娘的耳边也有两捋碎卷发,对称平齐,略带烫发药水的僵硬感,但将新娘的脸型衬托得很美丽。
她将目光重新放回照片上。
第一位新娘的碎发被头纱遮住了一边,第二位新娘的碎发和新郎搭在肩膀上的袖子融为一体,第三位新娘的碎发被头纱和袖子同时遮掩……
只有第四位新娘,她的碎卷发如林棋冰记忆中那样对称,像两根黑弹簧,俏皮地落在耳垂下方!于浅色背景中无比醒目。
她就是正确答案!
倒计时已经来到最后二十秒,小男孩鸽子照片已经被方乐抱在手中。
林棋冰上前一步,在其他主播的惊呼声中,竟直取第四幅相片,那是一只巴掌大的石膏小相框,描着金银粉末,她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