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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昨日派对的店铺就这样灯火通明着,成为整条街道上唯一耀眼的所在,像无边夜幕中的一点萤火。

  “灯开着吧。”林棋冰说,“这样大碗到附近时,一眼就能看到。”

  侯志一屁股坐在地上,喝了口纸杯里的水:“大碗能去哪里呢?还有那个什么蜜斯小姐,你们不是说她很强吗?”

  林棋冰摇摇头,见几人都累了,绕开围着沐朗争夺钢牙兔崽的阐鸢,拿起冲锋衣走向门口:“你们先在这歇会,我去找找大碗。”

  “哎,要去一起去啊。”侯志说着就要站起来。

  沐朗没出声,将钢牙兔崽往阐鸢手里一放,起身跟在林棋冰后面,显然是要跟着出门。

  林棋冰背对着,叹了口气:“你们别走了,大碗要是回来,还能有个照应。我出去也算散散心。”

  她其实已经有点疲惫了,如果这t个时候使用邪祟的黑晶寻人,从地下延伸至几百上千米范围,肯定会让她脸上出现那种青黑色的痕迹,眼睛也会变成诡异模样。

  倒不是怕被同伴看见,事实上他们差不多都看出端倪了。只是一天下来大家心力交瘁,实在没必要再多一桩担忧的事。

  林棋冰继续向外走,身后的声音停息了,她摸上店铺玻璃门的把手,倏地一顿。

  这间店铺,虽然名义上不属于白鸽,但很可能是白鸽产业下遗留的最后的东西了吧。

  想起那天迟一韶领他们在白鸽大厦里游览时的谈笑倩影,那两杯香气馥郁的冰奶茶,还有李再追出来交送店铺合同的身影。

  最后的回忆定格在最开始,林棋冰来到忏悔之城的第一夜,中央广场上,迟一韶西装美艳,抱着恋人的遗骸之盒蹲身痛哭,随即在围观者的惊呼中,那里升起了招募队员的绿底白鸽大旗……

  现在迟团长应该和她的恋人在一个地方团聚了。

  可是迟一婉现在到底在哪,是死还是活呢?

  林棋冰闭了闭眼睛,拉开门,走入了无边的夜幕中。

  她安静的街道上行走,远处好像有人在开狂欢宴会,不断有尖叫和大笑声传来,欢呼里夹杂着鼓掌声,偶尔还有烟花的火星炸开。

  然后那些狂欢人士开始唱歌,很多个被麦克风放大的声音,有男有女,不太整齐地合唱一种欢愉而狂荡的调子。

  那声音浸透了酒精和烤肉的味道,令人听了不舒服,飘扬在角斗日后的空气中。

  忽然,一只巨大的充气玩偶被用几支长杆架着,高高举向夜空,隔着小半个忏悔之城都能看到。

  林棋冰的脚步停住了,因为那是一只洁白肥胖的充气鸽子,大约有热气球大小,在黑暗中非常醒目,隔空也能看清巨型充气白鸽的翅膀轮廓。

  硕大的白鸽振翅而飞,路灯和熔金夜空照亮了它的眼睛和鸟喙,它看上去可爱极了。

  紧接着,一支长粗若旗杆的巨型钢矛——末端有孔,穿了根发光的粗线,显然是模仿缝衣针的形态。

  那支巨大尖锐的缝衣针从下往上,猛地划破夜空,将充气白鸽从胸前到背后扎了个对穿。

  “噗嗤”一响,白鸽泄气地弹动一下,依然被人高架着,发出人造的“咕咕咕”的鸟叫声,滑稽非常。

  显然,这是一场互助者联盟的胜利游行。

  “哈哈哈哈哈哈——”

  “呜呼!”

  “咕咕咕,咕咕咕,哈哈哈哈哈哈!”

  狂放的大笑和欢呼响彻了各个街区,林棋冰感觉一股血腥味从舌底渗出,她的血液“轰”一下冲上头脑,带来的却是阴森冷意。

  林棋冰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珠已经重新变成全黑,炭火红点沉沉翕张着,整张脸苍白而眼眶青黑,如同鬼怪遥望着那个方向。

  去死……他们都该去死……

  她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说道。

  下一个角斗日……不……剧本里……干掉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远处残酷的游行仍在继续,被钢针刺穿的白鸽被高架着,上下舞动,伴随着口哨声,摇晃出一种游鱼龙灯般的喜庆节奏。从白鸽大厦开始,围绕着原白鸽驻地,从内向外一圈圈地游走展示。

  林棋冰在夜风中定了定神,互助者的仇报时未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迟一婉。

  黑色晶针的浪潮透过皮肤,涌入地表三寸之下,正待向周围延伸扩展之时,忽然停住了。

  她抬起头,若有感应般,转向右前方。

  在冲天的游行声中,遥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路灯在对方身后拖出长长的暗线。

  林棋冰眨眨眼,这才发现,那所谓的暗线其实是滴落的血珠。

  来人似是疲惫非常,连脚都迈不动了,铆钉长靴蹭在地上,不规则的黑色半裙血污斑驳,但那颗黑色刘海长发的头颅仍架在一根笔直昂起的脖子上,面庞盯着前下方,手里提了什么东西。

  是迟一婉。

  迟一婉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背对墙楼、夜空与游行的人群,一步步朝昨日派对的店铺挪去。

  与灯火葳蕤中那只被缝衣针刺穿的充气白鸽相比,她显得无比渺小,像一只小小的蚂蚁。

  她好像听不见背后的狂欢声,也看不见软垂摇晃的充气鸽子脑袋,随着渐渐走近,迟一婉的眼睛被路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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