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别人的位置?酸水都快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被她反瞪,不少人偃旗息鼓,但还是有几个面露傲气。
路遥一一记住他们的脸,决定到了大比,一定要给这些人添添堵。
随着三境皆确认了监管之人,乌衡点点头,道:“前段日子,南境边界出现了狂化妖兽。若非附近恰好有丹鼎宗弟子驻守,怕是一整个村落都要惨遭毒手。”
所谓的兽潮期,便是妖兽每逢十一月无意识狂化,对各境边界造成杀戮无数的统称。
这种狂化无法被人为干预,但好在有固定的周期,四境处理起来不算麻烦,只需要在十一月前提前布防,撤离平民即可。
有人茫然道:“可如今不是三月吗?刚入春,怎会出现狂化妖兽……”
“这便是我召集各位长老于此的目的了。”乌衡四望一眼,正色道,“我想,或许有一些妖兽,已然不再遵循兽潮期的时间。”
此言一出,不少人面色骤变,乐瑶也想起什么,愕然看向素心:“若是没记错,北境去年就曾有村落惨死妖兽之手。”
“是。”提及此事,素心也是惊诧,“那时正值七月,三个村落被屠戮,若非有人意外觉醒剑骨,引得弟子注意,怕是损失还要扩大数倍。”
那些平民死相面目全非,任谁都看得出是凶手在故意泄怨,与那些狂化时毫无神智、只会一招制死的妖兽不同,所以,当时素心只将此事归结为憎恨人族的妖兽故意联合造成的屠杀,从未想过‘不遵循兽潮期’的说法。
路遥不懂妖兽狂化的严重性,但听着那些尸体描述,也是一阵恶寒。
她关注的点浅,许多长老却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相较起人,先天就靠厮杀填饱肚子的妖的速度更快。若是妖兽一直偏离‘兽潮期’狂化,哪怕是驻军最多的南境,也救不了多少活人。
大殿顷刻愁云遍布,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各个都焦心无比。
一片焦灼中,东境为首的老妪却凝眉厉色道:“妖兽勾结如此大事,北境为何不曾通报四境?你可知若妖兽于东境暴动,我东境将平白遭受多少损失?”
素心一怔,刚要解释,自老妪身上散发的威压便如狂风倾碾大殿,她面色瞬间苍白,唇角渗出血色。
路遥一惊,即刻便回头去看素心:“掌门?!”
但当她转身,才发现殷钟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没有人看清殷钟玉的动作,但伴随着一声剧烈铮鸣,所有人都被那道直指老妪脖颈的冰冷剑芒吓得汗毛直立。
“清微掌门,速速收回威压!”乌衡冷汗直流,不可置信二人居然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拔剑,真是好大一个下马威!
殷钟玉却充耳未闻,她俯视那老妪,神情冷然:“此处是天问宗,迎客也杀敌。”
是客留下,是敌便死在她剑下。要知道清微已是出窍期修士,殷钟玉虽已是化神,却依旧相差甚远,怎么敢放下如此狂言?
有人下意识想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但看见那眼底的杀意,也不由得退缩了。
哪怕是被剑指的清微,也不免面露愕然,皱眉盯着殷钟玉。
时间仿若都在此刻凝滞,无数人屏息凝神,不敢参与其中,惊扰二人。
一片沉寂里,确认素心无事后,路遥倏然开口:“师尊说的好!”
“此处是天问宗,”她毫不在意旁人惊诧的目光,盯着清微,毫无犹豫道,“且不提此事原委究竟是什么,东境不等我宗掌门开口便如此仗势欺人,未免太欺我天问宗无人了吧?”
仿佛被她的声音惊醒,其余的北境弟子终于回过神来,纷纷响应:“此处是天问宗!”“清微掌门未免太仗势欺人!”
如此群情激愤,本还想训斥路遥胡乱插嘴的东境之人也是一噎,反倒是清微松缓下身体,收回了威压:“如此傲气,留在北境倒是可惜了。”
素心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数惊得哭笑不得,刚能说话,立即解释道:“事发当日,我便已经此事通报四境,您不知晓,或许是其中出了误会。”
她还在咳血,也不忘为路遥找补:“还望掌门看在门中弟子年少,莫要与她计较。”
“是啊。”乐瑶察言观色,将一卷密文递给清微,“这是合欢宗收到的密报,确有此事。”
清微横眉一扫密文,勃然大怒:“荒唐!”
天问宗弟子还以为她在骂北境,当即怨声更重。乌衡试图终结这场闹剧,强行道:“既只是一场误会,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
“乌衡公子。”路遥学着温峻的阴阳怪气,张口就来,“既是误会,那便是清微掌门不分清白,先冒犯我宗掌门在前。您刚才才说过议会以和为贵,清微掌门却反其道而行之,东境所不放在眼中的,怕是不止……”
温峻嘲笑北境看不起四境,路遥就直接给东境扣上‘不尊皇室’的罪名。
论起上纲上线,小小古人怎么比得上冲浪无数的现代人啊!
尚未说完,听懂她意思的东境另一位长老面色大变:“黄口小儿,口出狂言!”
他似乎与清微学的一路招数,同样想以威压欺人。见他变脸,路遥还真的吓了一瞬。但眼见对方唾沫星子都喷完了,她还全身如常,活蹦乱跳的,当即看向殷钟玉。
檀香缠绕间,殷钟玉一袭白衣,剑尖仍不偏分毫地直指清微,只是藏于袖袍下的另一只手仍掐着法诀。
果然是师尊保护了她。
路遥长松口气,也知道见好就收,只是身后的北境弟子还吵吵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