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灰色与青 7

有顾虑,不想伤害对方。

  但又谁都不甘心主动退出。

  于是他们默契地把决定权交给了鹤田,只要她表现出对某个人的恋爱心思,另一人就能默默退出了。

  这也算是他们对喜欢的女孩子的一种尊重和风度。

  可惜鹤田的态度总是暧昧不清,完全看不出她对谁有偏袒。

  …………

  短暂凝滞的气氛被少女的话语打破。

  诸伏景光回过神来,收敛起此刻不合时宜冒出来的遐思。

  “我有一件事想请前辈帮忙。”

  她像是终于想好了该怎么说,直视着他,“出于一些私人原因,我打算离家出走。”

  出乎意料的话让诸伏景光微微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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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中的震惊。我想道。

  “我知道前辈目前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为了不打扰养父母,所以搬了出来。”

  我顿了顿,“我也想自己租房子住,前辈对独居这件事比较有经验,请帮帮我。”

  时间倒回上个月——

  花歌的最后一封邮件让我痛苦得无以为继。

  我很了解自己的妹妹。

  当初在看到那句“以防万一,这两封邮件我会删除”时,我就明白了,花歌没有自由空间,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着。

  这不是看病的待遇,更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很早之前我就在怀疑了,如今这份怀疑落到了实处。

  为什么选中的是花歌,而不是别人?

  最直接的推测就是——基因。

  组织在研究违禁药物的事我是知道的,父母虽然想让我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也没有完全瞒着我。

  既然是违禁药品,就需要有人试药。

  我们姐妹俩拥有乌丸家的基因,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不重要的边缘人物,作为实验体再合适不过了。

  无法回复邮件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但我不敢去想象那个最坏的结果。那样我的心会撕裂。

  我想知道花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哪里,是生是死。但是这些问题的答案,乌丸家没有人会告诉我。

  这一次是花歌,下一次会不会就是我了?

  恐惧和恨意如火焰般灼烧着我的心,几乎吞噬了我的理智。

  精神绷到了一触即发的极限,只能在训练场靠着自虐般地训练,靠着不要命般地攻击陪练员,才能勉强不让自己完全崩溃。

  为什么要夺走我仅剩的亲人?

  只是想作为普通人活下去而已,为什么连这点奢望都要夺走?

  是这个世界太荒谬,还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和残酷,连两个渺小灵魂卑微的生存空间都无法容下。

  失魂落魄的夜晚,我想起了亲生父母。

  寂静的黑夜,望着夜色最深处,我心想,爸爸妈妈,当年你们在组织里,也是这样如履薄冰地活着吗?是不是也有一种陷落在泥沼中无法挣脱的束缚与绝望呢?

  第二天状态差到没有办法上学,我请了一天病假。

  晚上,诸伏前辈打电话来,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我努力调整语气,不表现出任何异样,甚至笑着与他闲聊起了最近读的推理小说。

  借着小说里的案件,我问道,如果重要的家人被杀死了要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片刻,说要用法律制裁凶手。

  话筒里他的声音温润如溪流,简短的话语听起来轻描淡写,但我明白这其中包含着外人无法理解的沉重。

  我想起了他的身世。

  真是温柔正直的人啊,才会在遭遇了那样的事后依然拥有如此澄明的信念。

  他的话让我忽然冷静了不少。

  就像迷路的人在黑夜里看到了徒然亮起的灯塔。我心中稍定。

  目前的我太过弱小,什么都做不到,要想尽快找到花歌的下落,或许可以借助警方的力量。

  但是要和警.察接头,就要摆脱组织的耳目。

  ——我必须搬出乌丸家的别墅。

  问题在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在高中还没有毕业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要搬出去,容易引起怀疑。

  尤其正值妹妹疑似出事的时间点。

  身在乌丸家,我不能轻举妄动。

  思前想后,我决定继续给“花歌”发邮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至于搬出去的理由……

  我连续三天伪装出陷入热恋的表现。

  包括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要出去约会,以及满脸甜蜜笑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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