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景楼诗帖》,手中却是把玩这一个“松涛琴韵”的闲章,而眼神却飘向那圆子中央那枫树空林之上的残雪。
看那残雪化水,沿了那雨链点滴落下。听那铜铃叮咚,口中喃喃道:
“吟徵调商灶下桐,松间疑有入松风。仰窥低审含情客,似听无弦一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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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蔡京的诗?
不错,徽宗画的《听琴图》中题诗便是它。
这文青今儿又怎的了?看米芾的字念的蔡京的诗?
殊不知这蔡京和这米芾倒是有些渊源。官家眼前的《多景楼诗帖》便是蔡京前些日,托童贯之手上贡于此。
米芾于大观元年作古。同年,那曾经扶植官家上位的观文殿大学士——曾布,亦于润州撒手人寰。
官家便让礼部拟了一个“文肃”谥号与他。
想这米芾、曾布皆和那蔡京有些个不解之缘。
回想曾布、蔡京两人殿上你来我往的争执。饶是吵得一个不可开交。虽是听了让人心下不快,却是比现下那吕维一人独揽倒是好上许多。
那群臣俱在,却静的丢针可闻的大殿,着实的让人心下无奈,却也不得一个安宁。
如今再见故人于字里行间,心内却是一个凄凄。
不禁扪心自问:朝堂,理应如此哉?
官家自有官家的一问。
殊不知在那元佑之前,旧、新两党只为政见而争。
然,他却不知,自党人碑后,则渐渐成为动辄生死的党锢之祸矣。
似乎,他忘记了牛马论,是为,牛以力耕,马长于行。人则贵在群力。你若想把人当牛马使唤,就不能让他们成群结党,就得分而治之,不能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至少不能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利益。
但是,是个人都不甘被当做牛马使唤,所以,要结群的对抗来。所以,就有了朋党。
然,结党就可以了吗?
非也,这条的路太窄,容不得许多人翻身。
但是,大家却又都想翻身,想翻身想的都不敢相信去自己。又怎的能指望他去相信别人?
你不能否认这点,因为这是一个现实。在这种生存的压力之下,大家都不可逆的进入了一个个人主义的社会,而逐渐失去了精神的基础,沦为物欲所左右。
于是乎,每个人都要实现自己的物欲。所以,也就只剩下眼前的那个非常明确的功利。
但是,想实现自己“非常明确的功利”的目标,是少不了人与人之间的帮助的,于是,便有了朋党。大家相互利用了,却不是抱团。
这种现状,不仅仅是在宋。到今天亦是如此,不过现在不再叫它做朋党。
因为它有一个新的名字,叫做——熟人社会。
诚然,与这般的党争中,任何一条政策,且不论对错,都是历经党争,于无数看不见的血雨腥风中颁布的。
而后,便在绵延的党争和下层官员牟利之中,逐渐失去了它最初的模样。
法,说白了就是那纸上的文字,只是一物也。然,“务要人推”,且是少不了那些个官员施力。
就像宋代那场旷日持久的变革一样。
若要变法,党争必除,而不是任用何人为相。
对于一个天天不干活的单位,只是换个领导?基本没什么作用。
换人?倒是你想多了,谨防了换人,得罪了老谁家的小谁,暗地里毁了你的前程。
这事谁都知道,但是,就是这谁都知道的事,却往往是个无奈。
现如今,便是那与世无争之人也在算计之中。道理却是很简单,既然你都与世无争了,算计你一下,你也不会跟我“争”的,是吧?大局为重嘛。
可悲者,民不知情,却以“高官受难”而自快之。君不晓理,只顾一人之得失且罔顾天道。
于是乎,这“天下一人”,也真就成了“天下一人”。
到如今,也是只能在这诗文墨迹之间,来回的飘摇不定。
黄门公自是不知官家心内所想,听了官家口中呢喃,却也知道是那蔡京的诗文。倒是拿不定个心思,不敢去多言。
官家心内叹罢,便望那“天青三足洗”而去。然却,只得了枫树之下黑石上的突兀。
便转头问道:
“天青三足洗何在?”
这一问倒是让那黄门公愣了一下。
心道:宋家失势,宫人自然知晓其中之厉害,便是一件与宋家相关的物件便也留不的。此乃待人态度,以人得宠,失势而定亲疏。
且不是宫人们如此,世人却也以此者居多尔。
黄门公无语尴尬而笑,那官家自然知道此间道理。便叹了口气道:
“此道,物是人非事事休麽?”
于这一问之间,那黄门公倒是醒悟,今天这官家伤感思那故人。
先是拿了米芾的《多景楼诗帖》,又念了那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