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
坦白说,屈历洲称得上一位完美合格的丈夫。至少在外人眼里看来绝对是。
他风光霁月,矜雅斯文。即便两人是婚后不熟的婚姻关系,但结婚半年来,无论各种节日或是他出差回来,屈历洲从不忘记为游夏准备礼物。
他从不强迫她做事,从不干涉她自由,甚至从不打断她说话。
她提出的要求,他通常会答应。
同理她坚定拒绝的事情,他会顺从。
就算她发脾气,他也从未表露过不尊重或不耐烦。
所以厦京市顶流圈层的这几个大豪门里,屈历洲在那群名媛千金的“京圈最想嫁的世家太子爷”排行中高居榜首。
可真正嫁给他的游夏才不这么想。
“谁弄的这么无聊的排行……”她白眼。
这半年和屈历洲接触不算多,但也足够令她看清男人温和下的冷漠底色,所谓注重礼节不过是疏离淡漠,绝对理智下是绝对的孤清傲慢。
他讨厌别人缺乏边界感的触碰。
包括她这位“妻子”在内。
游夏熄灭掉所有香薰烛火,清空投影仪的播放记录,好半天才琢磨过来:
所以他刚才反应那么大。
是以为她想碰他?
游夏将酒瓶通通堆到水吧区,没好气地用力墩了下手中酒杯。
到底谁要碰他啊?
真招笑。
以为收拾得差不多了,回头时看到沙发前的地毯上,还四处散落着不少她用过的纸巾。游夏连忙找来干净的纸袋,一股脑地全扔进去。
看片真是挺废纸的。
以后还是少看。
其实下午游夏在影音室里也不完全一直在做那种事。她起初是在工作的,原本找了不少国外建筑学的正经片子想找找灵感。
她也不懂这脑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搞黄的。
她更不懂,不就是陪了她一晚的便宜男人吗?为什么总是动不动出来刷存在,几乎填满她思绪的缝隙。
之前还只是会在晚上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想起那晚她仅能记住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片段细节,他有意的粗鲁、炽烫的抚触、或者湿哑的喘…
现在发展到大白天的,工作的时候也会想到他。想做那种事。
果然还是婚前那晚吃的太好了吧。
食髓知味,容易寂寞。
游夏不由地轻叹一口气,转身开始低头收拾沙发。
时间紧迫,她来不及一点点分类,扯过旁边的空纸盒,把工作相关的各种文件资料、毛毯、眼镜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塞进里面。
最后拿起“小玩具”,抽出湿巾擦干净。
想着反正等下也要清洗消毒,游夏就没把它放到原配带锁的小盒里,索性直接用一块彩虹色绒布包起来,随手丢进已经满满当当的纸盒边缘。
终于收拾好了所有,游夏心情畅快地抱起纸盒。
然而刚一起身,她蓦然看见眼前房门大敞四开,原本应该在外面接电话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门外亮堂的光被他身子遮挡大半。
余辉描洒他修直挺拔的轮廓,恍惚像带着出尘的神光。背光视角会最大限度地清晰化他的身线体态,宽肩,劲腰,腿长,肌理硬朗精健。
他身上那件暗红衬衫色调浓烈,与他优雅自矜的气质却并不相悖。反倒将他身上独具的清贵风度烘托得愈发光鲜。
一个大男人,还唇红齿白的。
几乎靠近某种风流的、慵懒的格调欲感。
那一秒游夏想,如果不是自己做贼心虚,她一定会欣赏他卓然玉立的身姿,不带有跟他对付不来的偏见,只是单纯被颜霸硬控。
可是。
此刻屈历洲懒散斜身倚在门边,手机仍贴在耳边没挂断。他嘴角噙着稀微弧度,朝她投来一道视线,微翘眼尾勾着几分若有似无的促狭意味。
令她分不清他是在专注电话,还是,在观察自己。
被洞察剖析的情绪在盘旋。
他无从揣摩。她无处可藏。
游夏忍不住产生自我怀疑。
她刚才没关门吗?
屈历洲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关闭影片之前?
收拾纸巾的时候?
还是,她认真擦拭“小玩具”那时……
游夏觉得自己下午在这里干的那点事儿破绽越来越多。她不知道屈历洲会不会在哪个环节觉察到什么,她也不敢多问。
现在她只想抱着自己的东西赶紧离开,趁屈历洲挂断电话之前。
只是偏偏,越慌乱越出错。
纸盒里东西太满,她的脚步快而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