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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咏一路送他到公司门口,然后独自回了家。
回家路上,花咏的座驾被银灰色的商务车拦住了去路。
“主人,有车拦我们。”司机无奈地说。
花咏闭住眼半仰着头靠在后座,头也不抬地说:“撞过去。”
“可是,那是沈总的车。”
花咏睁开眼,果然见到沈文琅黑着脸从车上下来,他按下车窗,说:“好巧。”
“巧什么?”沈文琅说,“老子在后面追了你一路。喇叭按得震天响!你是聋了吗?”
“能好好说话吗?”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我有话要跟你说。”
花咏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点头道:“我可以给你三十分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晚上有事,最多待三十分钟就必须要走。”
“二十分钟就足够了。”沈文琅说完,微微皱起眉,嫌弃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戴手表了?”
花咏故意地把手腕搭在车窗窗框上,炫耀地说:“盛先生送的。”
沈文琅翻了个白眼:“盛先生,盛先生,你也喊不腻?”
“不腻。”花咏又笑了:“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腻。”
沈文琅在附近随便找了个会所,服务员给他俩泡了个茶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高途的手机变成空号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
花咏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注销号码就会变成空号,这很合理啊。”
“合理什么?”沈文琅额上青筋直跳:“他没事去注销号码干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想和过去告别?远离糟糕的人或事。”
“什么糟糕的人?”沈文琅烦躁地摸出打火机,熟练地点了一根烟。
他过去其实很少抽烟,连花咏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抽烟的习惯。
早在十七八岁时,沈文琅就已经开始偷偷抽烟了。但近些年,在高途的监督下,沈文琅已戒烟多时。
可最近他实在太烦了,不抽烟根本没办法打发掉脑袋里一个又一个和高途有关的念头。
而是现实情况是,哪怕一天两包烟,沈文琅也仍旧无法停止想起高途。
“我现在该怎么做?”他狠狠地吐出一片烟圈,手指摸着高途送给他的金属打火机没有动,恶狠狠地说:“我现在甚至找不到他的人。”
花咏惊讶地掀起眼:“你去找他了?”
沈文琅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他老家那个房子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花咏笑了一声:“心疼了?”
“谁、谁心疼啊?”
“谁心疼谁知道。”花咏抬手看了看表,提醒道:“你还有十一分钟,有什么事快问,我有事要先走了。”
“他没回老家,没有入职其他公司,手机号码注销了,也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来租其他房子。你说他会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
“毕竟同学、同事一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是不能帮他。”
“人家未必要你帮。”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咏轻轻吹了吹茶碗里漂浮着的茶叶,啜了一口茶水,才继续说:“高秘书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你刚才也说了,你们不过是曾经的同学、同事。作为外人,你瞎操什么心?”
沈文琅被他问住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外人?
高途不是没和那个omega登记结婚吗?怎么就有自己的家庭了?另外,在那个omega拿出公证过的亲子鉴定之前,沈文琅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个肮脏的omega肚子里的是高途的种的!
他妈的!抢人抢到他头上了!真想把这个该死的omega扔去黄浦江里喂鱼。
“文琅。”赶在谈话结束前,花咏友情提醒沈文琅:“高秘书的父亲一直在江沪,你是不是可以联络一下他?”
沈文琅万分警惕地抬起头,问他:“你怎么知道高途的爸爸在哪里?”
明明盛少游不在场,但花咏还是难地温和地朝沈文琅笑了笑,眼睛里明显透露出对“爱情残障人士”的关怀:“天/&朝有两句古话,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文琅,我这是在救你,等你追到高秘书,记得来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