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纾妍想要从他怀里坐起身来,因起得太急,她有些头晕,又重重坐回去。
他闷哼一声,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腰。
他掌心烫得厉害,几乎要将她消融。
马车里漆黑一片,人的眼睛瞧不见,感官愈发强烈,就连空气都愈发粘稠起来。
纾妍听见他喘息愈发粗重,一颗心都要跳出来,用力掰他硬邦邦的手指。
他缓缓松开手。
纾妍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裳,却发现裙底的衣物已经被他撕碎,凉津津地。
直到马车停下,两人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临下车前,纾妍偷偷地瞧了一眼前夫。
借着屋檐下的灯光,她瞧见他左面颊微红,下颏处多了三道抓痕。
竟伤得这样重,可能怪她吗……
纾妍定了定心神,好心提醒他:“大人若是想得厉害,赶紧早些娶妻,莫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老狐狸那方面需求极旺盛,刚圆房那会儿,几乎一夜不休。
后来他来的次数愈发少,她时常怀疑,他是不是在外头养了人,否则怎就对她淡下来。
可他每回一来,都折腾得她两腿打颤,又不似养了人。
他突然问:“夫人不想吗?”
来不及收回视线的纾妍只觉面颊滚烫。
她想不想关他何事!
就算她真想,花钱也不是寻不到男人。
他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夫人不愿意见到我,我可不来。但夫人若是敢背着我养戏子……”他说到这儿,声音陡然一冷,“我舍不得伤夫人,但对旁人绝不会手软!”
纾妍被他气坏了。
这个老东西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难不成就因为同他成了一回婚,她下半辈子还得为他守活寡!
裴珩目送她气呼呼入院,抚摸着火辣辣的面颊,微微眯起眼睛。
翌日,朝会时,朝臣们看到他雪白下颏处三道的抓痕,内心燃起熊熊八怪之火。
裴阁老与小娇妻和离之事满城皆知,甚至有传言,说两人不是和离,而是裴阁老被休了。
眼下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儿或是姐妹的,无不蠢蠢欲动,只是裴阁老自打和离后,成日里沉着一张脸,根本无人敢去触霉头。
怎么,这是又有了新人?
朝中们虽好奇,但都不敢问,但总有人能问。
元熙帝一下朝,就将人留了下来。
两人聊完政事后,他幸灾乐祸地盯着裴珩的脸,“沈将军一家到哪儿?”
裴珩:“十日前来信,已经换乘船只,恐怕再有半月就到。”
元熙帝微微颔首,故作关心,“这是哪只小猫将裴卿挠成这样?朕这儿有药,待会儿带些回去。”
裴珩不语。
元熙帝叹了一口气,“兴许你老丈人来了后,也能为裴卿说说情,这沈六小姐再狠心,也总不能不听父亲的话。实在不行,裴卿就舍下这张老脸,往菜市口一跪,这女人嘛,你一跪她就心软了,裴卿搂在怀里哄一哄,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过不去?”
裴珩掀起薄薄的眼皮子看他一眼:“皇后殿下已怀两个月的身孕,想来陛下若是肯在昭和殿前跪一跪,皇后殿下一向心软,十个月后,必定会为陛下诞下皇子。”言罢,行礼告退。
元熙帝气得大骂:“这个弃夫!朕都是为他好,他反倒过来挤兑朕!朕明日就让皇后给沈姑娘安排相亲宴!”
书墨听到殿内的骂声,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归家还是去瞧娘子?”
裴珩:“这几日十九可来信?”
书墨摇头。
裴珩眉头紧促:“归家。”
回到听雨堂后,书墨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锦盒呈上前。
里头装着的正是昨夜纾妍打赏柳梦梅的戒指与铃铛。
裴珩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书墨硬着头皮:“兴许娘子只是吃醉酒。”
裴珩:“她今日可出门。”
书墨忙摇头。
裴珩面色和缓些。
一连几日,裴珩再未去梨花巷,只让人每日报告她的行程。
这日晌午,他刚用完药,书墨匆匆来报:“今日娘子又同宁王殿下去茶楼吃茶,两人似乎要一起开香料铺子!”
裴珩闻言,沉默片刻,道:“即刻下一份帖子去宁王府。”
*
纾妍盯着对面人流还算不错的铺子瞧了片刻,收回视线:“那就这么说定了。”
宁王叹了一口气:“就怕怀谨知晓后要怨我。”
纾妍没想到他好端端提及前夫:“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宁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