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皆知裴阁老有一小娇妻,但基本头一回见,不曾想年纪这样小,且生得如此国色天香,一时皆怔住,甚至年纪小些的少年当场红了脸。
直到裴阁老不悦的眸光扫来,众人醒过神来,纷纷向他行礼问安。
裴珩牵着小妻子与端坐上首的宁王寒暄过后,在他坐下。
其他人这才敢落座。
身为东道主的宁王举起酒杯,宴会算是正式开始。
自纾妍入席,傅承钰的眸光一直追着她。
纾妍自然也察觉,几次想要抽回手,可便宜前夫却紧紧捉着不放。
这只可恶的老狐狸!
傅承钰起身,先是敬宁王一杯酒,又举杯看向裴珩:“我敬九叔一杯酒。”言罢,一饮而尽。
端坐在上首的裴珩抿了一口酒。
傅承钰又看向纾妍。
纾妍刚举起酒杯,便宜前夫已经从她手中拿过酒杯,淡淡道:“你婶婶不善饮酒。”替纾妍吃了那杯酒。
纾妍见傅承钰面色不大好看,难免有些心疼,但又奈何不了便宜前夫,实在气不过在他大腿上用力拧了一下。
裴珩闷哼一声,一把捉住那只犯上作乱的小手。
听到声音的宁王不经意地瞧见他二人紧握的双手,又见纾妍面颊绯红,只当他二人打情骂俏,一脸促狭:“我也敬侄媳妇一杯。”
他身份尊贵,若是换作寻常人必定受宠若惊,裴珩却依旧以纾妍“不胜酒力“为由,替她满饮一杯。
宁王又连着与裴珩吃了几杯酒,直到他眼角染上一抹薄红,这才作罢。
气氛一打开,其他的人胆子也都大了些,纷纷起身向裴阁老敬酒。
裴阁老全无传闻中的那般不近人情,来者不拒,虽然只是浅抿一口,足以让在场的人受宠若惊。
这时,秦家小姐也举着酒杯站起来,红着脸道:“我也敬阁老一杯。”
纾妍忍不住瞥向便宜前夫。
如同紫薇花一般的美貌郎君神色却冷淡疏离:“我不与女子吃酒。”
秦家小姐大抵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样干脆,一时愣在那儿,眼圈都红了。
纾妍都要替她难为情了,悄声道:“一杯酒而已……”
李素宁不也差点纳了……
他睨她一眼。
纾妍立刻把剩下的话咽下去,在心中腹诽。
他倒是不与女子吃酒,他只想纳回家去。
宁王打圆场:“怀谨一向如此,不是针对秦小姐,这杯酒本王替他吃了,秦小姐不会不给面子吧。”
有人递台阶,秦家小姐自然不会不下,抿了一口酒后,讪讪坐回去。
天色渐渐地暗沉,园子里灯火如昼,厨师开始分解炙好的羊肉。
纾妍尝了一口,羊肉香而不膻,比在家时吃的也不差什么。
吃了几口羊肉,就不免想要吃几口酒解解腻。
她趁老狐狸没注意,偷偷地吃了一杯酒。
那酒也不知是什么酒,入口绵软,不仅解腻,口中还留有余香。
她贪杯,又背着老狐狸多吃了两三杯,整个人飘飘然,又见对面的傅承钰频频朝自己望来,想起晌午时他向自己告白之事,也不由地朝他望去。
他今日着飞鱼服,绚丽的颜色衬得他俊美如玉,贵气逼人。
四目相对,那对湛然若神的漆黑眼眸里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纾妍心里一暖,突然,一只灼热滚烫的大手滑入她腿间,粗粝的指腹隔着薄薄的丝绸抚弄着她的腿心。
她差点没当场叫出声来,惊慌失措摁住那只大手,乌瞳湿润地看向便宜前夫。
他不知吃了多少酒,眸光潋滟,白皙的面颊染了淡淡的绯色,花瓣似的唇嫣红水润。
傅承钰与他虽有两三分相似,生得也非常漂亮,但也无他这般摄魂夺魄。
那个秦家小姐的魂儿都要被他勾走了,哪怕被当众拒酒那样难堪,还频频朝他望来。
他却视若无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也不知同宁王说什么那么高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抵注意到她的眸光,他看向她:“怎么了?”
这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
纾妍咬唇不语,乌瞳愈发湿润,几乎淌出泪来。
他终于抽回手,低下头在她耳边呵气如兰,“霓霓若再看他,我怕自己又要克制不住。”
这幅场景落在旁人眼中,便是耳鬓厮磨,恩爱非常。
坐在对面的傅承钰尽收眼底,沉着一张脸捏碎了酒杯。
纾妍硬生生把视线收回来。
他这才坐直身体,继续与宁王说话。
宴会开始没多久,一衣着华丽,容颜清丽的妙龄少女被一众婢女簇拥着行入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