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了,你害怕吗?”
岂止是害怕,简直剜心钻骨之痛。
聂希棠不想回忆当日的场景,戏班的人被他尽数绑了拷问怜秋的下落,若非有朱远柏拦着他,聂希棠是真想将那些人全杀了。
好在,聂序等不得,很快派了人给他送信来。
闭目掩去眼中的嗜血,聂希棠摸了摸他的发絲,转移话题道:“你怎地不让何慕来太子府报信。”
“我怕聂序晓得何慕跟我通过消息了嘛!”怜秋眯眼得意道:“他肯定派人看着太子府里的动静,何慕与你又没有交情,突然来定然会引起怀疑。”
“万一被聂序晓得了,又给我下别的藥怎么办?”
唇间溢出一絲笑意,聂希棠眼眸温柔的看着怜秋,觉得他家夫郎果真聪明。
何慕去的藥铺正是聂希棠的铺子,软筋散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藥,一般藥铺里不会备着解药,不过和君君他们方才中了毒,药铺忽然听到又有人买软筋散的药自然就起了疑心。
遂寻了个机会告诉了聂希棠,至于怜秋的那两包药粉,其实也是药铺掌柜主动给的。
“被抓了怕不怕。”聂希棠问他。
怜秋神色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不怕。”
不怕就怪了。
但他不想承认,于是扭了扭身子抱着聂希棠的腰,闭着眼,嘟囔道:“不说了,我要睡了。”
一开始怜秋是装睡,不过他被聂希棠抱着的感觉实在太过安心,没多久怜秋便真的睡熟了。
瞧着怜秋熟睡的脸,聂希棠勾了勾唇,也闭上了眼。
感受着怀中之人的温热体温,聂希棠缓缓入睡。
~
聂序绑架怜秋要挟聂希棠,意图谋害太子一事惹得鸿景帝震怒。
当即便令人给了聂序三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流了一地,将聂序送到牢里时,已经奄奄一息。
能不能活,端看他命大不大了。
“老五,”鸿景帝歉疚的看向聂希棠:“朕想将老四发配去岭南。”
鸿景帝本就是有些心软的性子,如他所言,帝王一位并不是适合他。
聂希棠瞧了他一眼,淡淡回道:“好。”
见聂希棠答應下来,鸿景帝心头反而更难过,他狠了狠心说道:“老五,你别怪朕心软,老四怎么说都是朕的儿子。三日后朕便让他启程,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总归别死在他眼前。
聂希棠点了点头,只是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这事儿算朕对不住你,”鸿景帝沉声道:“这样,朕答應你一件事,无论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聂希棠从思绪中抽离,看了鸿景帝一眼:“当真?”
“当真。”
聂希棠轻声道:“好。”
虽然他暂时没想好要鸿景帝帮他做什么,但应下总归不会出错。
一眨眼三日便过去,聂序的送行队伍很是简陋。
三十仗打得他下身几乎失去知觉,三日根本不足够让他的伤痊愈。他忍着疼痛,趴在光秃秃的木板上,有着护送的差役拉着他走。
他走的那日,何慕去远远的瞧了一眼。
两人交情匪浅,他给怜秋送去药的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背叛”二字。
“你还好没犯糊涂。”何素轻瞥他一眼,说道。
何慕扯了扯嘴角,笑呵呵的说:“我又不傻,谋害当朝太子诶!”
若非聂序突然做出这事儿,何慕许是会与聂序成亲,何素晓得他对聂序不是没有好感,遂蹙着眉道:“他谋害亲弟,并非良人,你即便当真嫁过去……”
“我晓得,阿姐。”
何慕看着何素,笑道:“我都晓得,京中富贵人家多的是,我再另寻一人便是。”
这话说的洒脱,待十日后传来聂序于流放途中去世一事后,何慕静悄悄的抱着被子哭了一夜。
第二日便恢复如常。
何家不能站错位置。
*
经历这场风波后,怜秋病了一场,不过他心性还算好,没过多久便好了。
杨君君离开的事儿便也因此搁置下来,直到怜秋病好后才再次提起离开一事。
怜秋没有多留,只是又多派了些人护送杨君君回柳县。
临行前,怜秋还给杨君君多装了一車的东西,里头都是他觉得好想送给杨君君还有带给杨父杨母的好东西。
杨君君推辞不下,只能全给接了过去。
“君君,一定要再来京中看我。”怜秋抱着小圆儿跟杨君君告别。
“好,”杨君君逗弄着一下吐泡泡耍的小圆儿,笑道:“我明年再来。”
怜秋认真的点了点头,“你不来我可要请人去催你的。”
“你这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