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忽然道:“秋哥儿,你下次可以带他去瞧瞧合不合适。”
“是吗?”怜秋来了些兴致,转头对安澜道:“明儿让琴书跟你一起去瞧瞧,要是真合适便买下,回来找我报销银子。”
琴书正在吃糕点,听了怜秋的话,一口糕点飞快的嚼完,赶紧回道:“我晓得了。”
“公子,我已经习惯了,不必破费。”
安澜心头涌过一道暖流,他之所以愿意舍了良家子的身份也要进顾家,便是贪恋顾家这一份温暖。
即便他只是个下人,顾公子也会待他如亲人。
“这点儿银两算什么破费,”怜秋大手一挥,定下了:“你只管听我的话便是,琴书,明日盯着他去。”
“是!”琴书举起手,很是踊跃。
杨君君在一旁看得直笑。
嬉闹了一会儿,怜秋便接连饮了好几杯酒,这桂花酒虽不算醉人,但喝多了还是不好。
见怜秋又叫着丫鬟给他盛酒,杨君君忍不住道:“少喝些,小心头疼。”
“唔,好。”怜秋朝他笑笑:“君君酿的酒好喝嘛,我忍不住多喝了些。”
是吗?
杨君君打量了一下怜秋的神色,见他虽脸上在笑,但眼中郁郁,似被什么事困扰着。
这可奇怪了。
秋哥儿向来是有脾气就发的人,何曾让这些气闷在心头过。
他试探问道:“秋哥儿,你可是有心事?”
怜秋喝酒的动作一滞,他本觉得自己与封随的事是家事儿,不应说出来让其他人知晓,但君君不一样,君君和他本就情同手足,此时到了人跟前,便忍不住抱怨道:
“还不是封随,他这些时日越来越奇怪,每天皱着个眉头也不知在烦扰什么家国大事,问他他也不说实话。”
“莫非是在书院里过得不舒心?”怜秋猜测道:“他原先就跟我说过做了赘婿在书院怕是会被人说闲话,我当时没放在心上,现下是不是被人给骂了?君君,你让杨大哥帮我打听打听呢。”
“好,你莫急。”杨君君安慰道:“正好大哥今日告了假,没去书院,我让人去叫他来问问。”
“这最好不过了。”怜秋惊喜道。
杨俊奕来的很快,依旧是一副潇洒公子的做派,只是穿得厚了些,不知是不是感了風寒,声音听着瓮声瓮气的。
“君君,秋哥儿,你们喝酒呢。”
“杨大哥。”怜秋客气道。
“杨大公子。”琴书、安澜起身行礼道。
“是,”杨君君笑道:“我头先酿的桂花酒。”
“怎地不叫我?”杨俊奕自然的挨着杨君君坐下,又拿过他杯中的酒嗅了嗅遂又放下,兀自使唤丫鬟道:“给我也斟上一杯。”
“不许。”杨君君无情道:“大哥,你风寒刚好,大夫说了不能喝酒。”
杨君君一开口,丫鬟便朝着杨俊奕歉意笑了笑,收了手,竟真不给杨俊奕上酒。
“哎,”杨俊奕状似难过的搖摇头,实则眼里盛满笑意道:“我现在说得话可比不上君君咯。”
杨君君懒得同他争辩,用手肘撞了撞杨俊奕放在桌上的胳膊,朝着怜秋的方向示意道:“秋哥儿有话要问问你,你同他说说,最近封公子在书院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怜秋闻言目光灼灼的朝着杨俊奕直直盯去,甚为惊人,大冷的天,杨俊奕身后竟冒了些冷汗。
封兄,这是犯了什么事儿?
秋哥儿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杨俊奕沉吟道:“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啊,他这月月初又夺了师课第一,山长都夸他来着。”
那是怎么回事?
怜秋拧眉,封随出了书院就呆在顾家,也没其他去处了啊。
“不过—”杨俊奕慢悠悠道:“我那天去找夫子告假时,听闻封兄近些日子告了多次假。夫子似乎有些不满了,秋哥儿,离乡试可没多久了,你且劝劝封兄让他收收心,万事等科举后再说。”
“告假?”怜秋声量高了些。
他怎么不知道封随告假了?
“姑爷这些天白日经常回府?”怜秋转头问琴书和安澜。
“没听说过。”安澜道。
琴书老实摇头:“不会的公子,姑爷要是经常回府,门房肯定会告诉您。”
这人果然有事瞒着他!
怜秋心头怒火陡生,分明都说了以后不会有事瞒着他,竟然又是在骗他。
非得给他些眼色瞧瞧这人才知道他的厉害!
“杨大哥可知他告假是往哪儿去了?”怜秋好声好气的问道。
杨俊奕一愣,他本以为封随告假时新婚燕尔,新鲜劲儿还没过,心思没放在读书上,告假回家与秋哥儿温存。
谁料,秋哥儿竟也不知他去哪儿了。
隐约觉得自己闯了祸,杨俊奕面上一脸无辜茫然道:“这我就不晓得了,我也只是偶然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