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鼻子很灵,这钱确实是我给他的。”
他走出来,一步步走向谢明夷,最后与他并肩而立。
贺维安动作温柔地拍了拍谢明夷的手臂,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气声说:“别担心。”
他拉起谢明夷的手,朝所有人解释道:“我确实没有娶亲,但也确实惧内,因为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成亲了,届时请诸位都来喝一杯喜酒。”
谢明夷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贺维安。
不远处,身着红纱裙的女人站在另一个雅间门口,正往前面张望。
“怎么了?”一道慵懒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
女人一笑,关上门,转过身道:“我们宁州人就爱凑个热闹,侯爷别生气嘛。”
男人半躺在塌上,姿势吊儿郎当,却因一张俊脸,平添几分潇洒恣意。
他勾了勾唇角,任由女人柔若无骨地依靠在自己怀中。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
却在女人的嘴唇逐渐靠近他时,将女人推开。
看着男人不留情面地起身,女人有些委屈:“侯爷,您要去哪呀?”
孟怀澄将外衣穿好,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语气却很稀松平常:“准备去喝喜酒。”
找到你了,央央。
第72章 抢亲(上) 好久不见啊,央央。……
七天后。
三月初六, 黄道吉日。
宁州城外,断桥边。
乌蓬船停靠在岸,船桨在清澈的水中划出圈圈涟漪, 将柳树的影子搅散。
赵恒一身船夫打扮, 头戴斗笠, 一双锐利的眼睛隐藏在阴影中。
“回京的船都备好了,人手也已到齐,密信在今早发出, 不出三日, 便可送到宫内。”
他坐在船头,刻意压低了声音。
船身摇晃了一下,钻出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孟怀澄一脚踹在了赵恒背上, 面色阴狠, “谁准许你今早便把信送去的?不知道问过我吗?!”
赵恒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闷哼一声,心中纵然愤懑, 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道:“属下以为侯爷急着为陛下做事……”
孟怀澄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冷笑一声:“别忘了,若不是本侯, 你现在还在京城看大门,你到底是该忠于我呢, 还是该为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陛下着想?”
赵恒低下了头, 陷入沉默。
孟怀澄看着他孤傲的背影,便知道他不是个能收为己用的人。
但一个月前,当孟怀澄又一次收到杨桐意的书信时,突然想到一个人。
贺维安。
以前他看不起的一个穷酸书生, 一跃成了状元,还被先帝封为刺史,远赴宁州上任。
陆微雪要找谢明夷,必然是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
听闻穆钎珩都愿意为了谢明夷卖命,难道贺维安会无动于衷?
但贺维安确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
京城找不到谢明夷的下落,宁州可未必。
而当初陆微雪将京城封锁,除了城门,再无任何能出城的通道。
所以据孟怀澄推测,谢明夷极有可能是从城门正大光明地离开的,且中间少不了贺维安的助力。
孟怀澄便寻了城门守将们过来,一一过问,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直到喝得醉醺醺的赵恒姗姗来迟。
赵恒对他说,曾经在城门审查外出之人时,有个人的眼睛和逃犯画像十分相似。
而赵恒曾在大理寺任职,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且生性多疑,当日若不是同僚阻拦,他说什么也要把那个“女人”拦下来好好调查一番。
……
种种迹象,都指向宁州。
孟怀澄有九成把握,便使了点银子将赵恒调离,带他一起来宁州。
他在今年二月继承宣平侯的爵位后,便立刻毁了和杨桐意的婚约。
而杨桐意向他传递的最后一个消息,便是当今陛下不知怎么回事,总之从前的记忆渐失,之前一些交集不多的人,已经没有印象了。
但他依旧执着于谢明夷。
由此,孟怀澄可以笃定,只要他第一个找到谢明夷并“献”给陆微雪,便一定能助宣平侯府东山再起。
明明已下定了如此决心,但赵恒说密信会在三日内送到陆微雪手上时,孟怀澄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胸腔中一股烦躁之气无处抒发,只能对赵恒泄愤。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能任性妄为的孟三了。
他的身上背负着整个宣平侯府,谢明夷是他最后的筹码。
想到这里,孟怀澄眼神一暗,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