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指使老夫人身边的杜嬷嬷，让她撺掇老夫人用药除掉南夫人，只有南夫人死了，南大人才能顺利坐上尚书之位。
老夫人听信了杜嬷嬷的话，南夫人月子期间，老夫人一直在她的饮食中动手脚，故而月子未出，南夫人便已血崩而亡。
还有什么灾星克母，将大小姐送往庄子自生自灭，也都是小姐指使杜嬷嬷怂恿老夫人做下的。”
说完全部，李玉香的身子已是凉了大半，“大小姐，这便是奴婢知晓的全部过程，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南絮红了一双眼，脸上是几乎要摧毁一切的恨意。
好一个李荷玉，好一个老虔婆，好一个南峰。
我娘孤身一人入府，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们，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她？
恩将仇报，狼心狗肺，该死，南家的人都该死。
愤怒与杀意在她心中燃烧沸腾，眼看就要抑制不住。
肖蘅上前抱住她的身子，在她耳旁轻声哄着：“南絮，冷静下来。”
“南峰，李荷玉，你们都该死。”南絮眼尾猩红，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杀了他们，她要杀了他们，替娘亲和真正的南絮报仇。
“南絮......”
肖蘅尝试着唤了几声，始终无法唤回南絮的神智。
怕她因此而陷入癫狂之中，只能出手将她打晕。
抱着南絮出了门口，宁渡正好回过头。
见南絮昏迷不醒，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他急忙问：“阿絮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先带她回去，这里你处理一下。”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宁渡回头看向还跪在地上之人。
处理？怎么处理？
阿絮又没说，算了，还是先将人关押回去吧。
等阿絮醒了要怎么处理再说。
回到归一阁。
南絮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闪过一帧帧熟悉和陌生的片段。
有她在现代的幸福生活，也有年幼之时困于山中的无助和绝望。
一会儿是弟弟在追着她打闹，一会儿在爸爸和妈妈的葬礼上痛哭。
一会儿是带着小禾挖野菜吃，一会儿是受人看轻和欺负。
“不要......不要.......”南絮低声呓语。
一直守在榻边的肖蘅握住她的手，带着安抚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中，“南絮，醒醒......”
被唤醒的南絮慢慢掀开眼帘，抬眼便看见一脸担忧的肖蘅。
她扬起脑袋想起身，后颈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不用问也知道定是肖蘅再次打晕了她。
见她揉着后脖颈，肖蘅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我也是为了你好，今日那种情况你很容易陷入癫狂之中。”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南絮放下手，看似恢复沉静，可眼底的杀意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既然已经确定娘亲的死因，那就按计划开始复仇。
第一步是让南仲看清南家人的真面目，只是从谁开始好呢？
就从李荷玉开始吧。
她那么疼爱南仲，视他如眼珠子一般，若是被捧在手心的南仲所厌弃，她应该会生不如死吧。
当天夜里。
南絮再次见了李玉香。
“将功赎罪，我饶你一命，让你可以看着儿子成婚生子，含饴弄孙，如何？”
“大小姐，这话可是真的？”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峰回路转，她竟然还有补救的机会。
李玉香跪下朝南絮磕头：“只要大小姐愿意放过我一家四口，奴婢任凭大小姐差使。”
“好，那便给你第一个任务，我会在城东为你置办一所小宅子，但只有你一个人住在里面。”
“好，奴婢答应。”李玉香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即便知道丈夫和儿子被扣下是为了防着她，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城东。
一所破旧的小宅子，不......应该是茅草屋才对。
屋顶有着几道大裂缝，窗扇也有破损，既遮不住风也挡不了雨。
李玉香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眼中并没有嫌弃，只要能保住一家四口的性命，吃点苦算不得什么。
南絮将南仲的性情与喜好一并告知于她，“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好，奴婢明白了。”
-
翌日。
南仲出了学院，正欲坐上马车回府。
忽然，一阵浓郁的香气传入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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