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郡主二字,周玉卿捏了捏眉心,呼吸都变得凝重。
是啊,倘若此消息是真,圣上和宁王将会受制于人。
到那时,京城恐将大乱。
“几番派人前去查探,奈何对方太过慎重,始终无法确定此消息的真假。”肖蘅目光望向远方,眉头久久不能舒展,“迄今之计便只有等了。”
欲知真假,三日之后,或可查明。
一时之间,气氛异常凝重。
为了缓和气氛,周玉卿干脆转移了话题,“能在肖夫人手中逃出还不暴露身份,你是如何做到的?”
说到这里,肖蘅眉宇间的戾色果然减轻了几分。
一想到南絮抱着他游走在大街小巷,心中既有暖意也有愧意。
在他的记忆中,除了父亲再没人这么抱过他,且还是一位女子。
她这般维护,他却欺骗了她,甚至还几度将她打晕……
“肖蘅,你在想什么,怎么耳朵都红了?”周玉卿的笑声打断了肖蘅的回忆。
他斜了周玉卿一眼,语气凉凉,带着威胁,“不该问的别问,否则容易挨揍。”
周玉卿偏不信邪,他凑上前继续问:“说说吧,是哪位姑娘虏获了肖世子的心,难不成是那位传闻中的世子妃?”
碰——
一声闷响,等周玉卿反应过来,肖蘅已消失在凉亭中。
只留下周玉卿捂着右眼无力咆哮,“肖蘅,都说了打人不打脸,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受女子欢迎。”
-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
这一日,晨光熹微。
恒王即将回京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城中各个府邸,乃至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即位名不正言不顺。
论嫡或是论长,这个位置都轮不到他来坐。
反而是嫡长子恒王名正言顺,理该成为现任国君。
先帝在世时,恒王散漫惯了,无心登上那个位置。
也正是因为他的无心,诸位皇子跃跃欲试,都觉得自己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一时之间,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皆弥漫着一股无声无息的硝烟。
再后来,先帝驾崩,临终前并未留下遗诏。
故而为了皇位,诸位皇子斗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四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披荆斩棘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助他登基的堂弟宁青禹被封宁王,留在京城。
而有着嫡出身份的恒王和另几位未参与夺位之争的皇子则自请前往封地,不再回京。
二十几年来,也曾有两位王爷心怀不轨,豢养军队,结果都被当今圣上一一清理治罪。
现如今,先帝子嗣除了皇帝,也就只有恒王和两位长公主。
两位长公主一位和亲前往西境,另一位则嫁到厉风城成为城主夫人,出嫁后便不曾再回京。
凤来茶楼。
南絮倚靠在窗边,对面坐着正竖起耳朵聆听四方的若云。
“听说了没,不仅恒王即将回京,就连前往西境和亲的安荣长公主也将携子女归国。”
“唉,前些年内忧外患不断,好不容易刚有安宁日子过,这恒王和安荣长公主一回京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们的安稳日子怕是要结束了。”
“没这么严重吧,不是听说是因为祭奠皇室先祖才会回京。”
“这谁说得准呢,即便有暗流涌动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够知晓的。”
若云将所听到的一一转述给南絮。
南絮捧着茶盏,清亮的眸子逐渐变得凝重。
恒王?倒是有所耳闻。
他身为嫡长子却无欲无求,因此先帝不曾立下遗诏。
照理说先帝驾崩,他才是名正言顺的下任帝王。
可几位皇子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选择了置身事外。
但究竟是无欲无求还是隐忍蛰伏,谁又能说得准。
不知为何,谈起这件事她竟想起肖蘅。
他的昏迷会和这件事有关么?
本想让若云去调查此事,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了。
与肖蘅只是露水夫妻,早晚有一日是要散伙的,她又何必干预太多。
再说了那恒王和安荣长公主必定都不是什么善茬,没必要徒增烦恼。
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早日查清娘亲逝世的真相,然后带着全部家当离京。
“若云,去过大理寺,李嬷嬷可有何交代?”
“李嬷嬷说当年未出阁之时她还是个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