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事情已经做了。”雪长老揉了揉额角，“人没受伤吧？”
“没有，乐清好像发现了她们，还警告了她们几句。”
“哼，算她还有点脑子。”
雪长老稍微松了口气，只要没闹大就好。
见雪长老情绪平复了些，心腹兽人虎一压低了声音道：“雪长老，巫医那边传来消息，说虎啸今天能坐起来一会儿了！”石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雪长老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能坐起来了？”
“是，巫医亲口说的，虽然还需要人扶着，但确实是自己用力坐起来的！”
雪长老的脸色变了又变。
恢复得这么快？
那个乐清的医术，竟然真的如此厉害？
虎啸如果彻底恢复……
那对他，对雪云，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族长的权力会更加稳固。
银虎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而他这些年的经营，很可能会付诸东流。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不行。
绝对不能让虎啸这么顺利地好起来！
雪长老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
雪云虽然鲁莽，但她的想法，或许……是对的。
只是方法太蠢了。
对付乐清本人，风险太大，容易暴露。
但如果是针对虎啸呢？
一个久病初愈，身体还极度虚弱的兽人，想要让他恢复得慢一点，甚至永远恢复不了，似乎并不难。
雪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向虎一“你，去巫医那边守着。”
“是，长老。”
“找机会，在给虎啸的药里，加一点冰涎草的粉末。”
冰涎草是一种寒性极强的草药，少量使用可以清热，但对于体虚之人，过量则会损伤元气，甚至……凝滞血脉。
虎一身体一僵，显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长老，这……”
“嗯？”雪长老一个眼神扫过去。
虎一立刻低下头，“是，属下明白。”
“做得隐秘些，别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那个乐清。”雪长老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
虎一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雪长老独自站在石屋中，背着手，看着跳动的火光。
乐清，虎啸，既然你们挡了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石屋顶部的缝隙，洒下几缕清辉。
乐清最后一次检查了虎啸的脉搏，比白天更加沉稳有力了些。
她收回手，替他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厚实兽皮。
“今天恢复得很好。”巫医苍老的声音带着欣慰，“下午他靠着石壁，自己坐了一小会儿。”
乐清点了点头，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巫医关心道，“我守在这里。”
“好，有事叫我。”乐清应了一声，背上空了一半的兽皮袋，走出了石屋。
夜里的部落格外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巡逻兽人的脚步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
白天那几个雌性的小动作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幼稚，却也烦人。
她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回到石屋，远离这些部落内部的纷争。
乐清离开后许久，巫医也抵不住困意，靠在火堆旁打起了瞌睡。
石屋周围彻底陷入沉寂。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巫医的石屋。
正是虎一。
他动作敏捷，避开了可能存在的视线，贴着石壁移动，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像狸猫一样，灵巧地钻进了石屋。
火堆的火苗已经很小，只能勉强照亮屋子中央的一小片区域。
巫医的鼾声轻微而均匀。
虎一没有去看巫医，径直走向躺在兽皮垫上的虎啸。
虎啸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平稳，对外界的侵入毫无察觉。
虎一蹲下身，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小片兽皮包裹的东西。
打开，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
冰涎草粉末。
他看了一眼旁边石碗里剩下的半碗清水，那是乐清留着给虎啸润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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