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突然软化,如液体般流动重组,最终化作一截青铜右臂——与初代星君缺失的右臂断面完美契合。
“这是?!”
“我的手臂。”初代星君平静地说,“当年剥离神性时,我把它斩下来制成了灭道剑。”
他并没有接回手臂,而是将其按在陈尘肩上。青铜手臂瞬间液化,融入陈尘的星脉纹路。
剧痛袭来!
陈尘看到无数记忆碎片:
初代星君在祭坛前自断右臂;
历代持剑者斩杀星君时,剑身吸收的人性光点;
七杀星君偷偷将某物埋入昆仑冰川……
最后一块碎片里,七杀星君满身是血,却笑着对虚空说:
“老师,我找到‘真星’了。”
记忆潮水退去,陈尘浑身被冷汗浸透。他发现自己右手星脉的暗红色已经完全转化为青铜色,纹路间流动着细碎的星光。
“七杀星君……是您的学生?”
初代星君点头:“最后一个自愿成为星君的孩子。”他的目光投向西方,“也是唯一发现‘伪星’真相的。”
“伪星?”
“寄生在北斗七星上的外来意识。”初代星君突然抬手,七具棺椁中的星火同时飞起,在他掌心凝聚成一幅微缩星图,“它们篡改了星君体系,将守护人间的星辰变成吞噬人性的工具。”
星图中,本该纯净的七颗星辰表面,布满了血管状的猩红纹路。
陈尘想起贪狼星君胸口的血星:“所以历代星君斩杀守碑人,其实是为了……”
“喂养伪星。”初代星君握拳碾碎星图,“每吞噬一份人性,伪星就强大一分。”
林半夏突然颤抖起来:“那我体内的守碑人血脉……”
“是保险栓。”初代星君轻触她眉心竖纹,“当年我偷偷将部分人性封入守碑人血脉,就是为防止伪星彻底掌控星君体系。”
他转向陈尘:“而现在,时机到了。”
北方星光突然分出一缕,注入陈尘的青铜星脉。
“七杀在昆仑冰川留下了关键之物。”初代星君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找到它,才能真正唤醒‘真星’。”
“您不一起去?”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初代星君看向正在消散的星光,“接下来,是你们的时代。”
他的身影如烟尘般散开,唯有一句话回荡在终南山巅:
【星火已燃,静待燎原】
黎明将至,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六具青铜棺椁同时化为齑粉。
陈尘活动着新生的青铜右臂——它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每一次发力,皮肤下都会流过细密的星图纹路。
“我们现在去昆仑?”林半夏问。她的眉心竖纹在阳光下泛着青铜光泽,比之前更加清晰。
陈尘点头,却突然皱眉看向东方。
地平线上,七个黑点正急速逼近。
“那是……”妞妞的银瞳收缩到极致,“星君殿的人!”
七个御空而来的身影,全部披着绣有北斗七星纹样的黑袍。为首者胸口别着天枢星徽记,兜帽下的脸苍白如尸。
“破军星君。”林半夏声音发紧,“现存星君中最强的……他应该已经被伪星完全控制了!”
七人在百米外悬停。破军星君掀开兜帽,露出没有瞳孔的纯白双眼:
“奉星君殿谕令。”他的声音像是多人重叠,“交出初代遗产,可免一死。”
陈尘冷笑:“遗产?”
他抬起青铜右臂,星图纹路骤然亮起。六具棺椁的粉末随之悬浮,在众人头顶形成一幅北斗七星阵图——
唯独摇光星的位置空缺。
“想要?”陈尘猛地握拳,“自己来拿!”
星图炸裂,无数光点如暴雨射向七位星君!
破军星君不闪不避。他胸口的天枢徽记亮起血光,竟将所有攻击吸收殆尽。
“冥顽不灵。”他抬起枯瘦的手指,“结阵。”
六位星君同时结印,唯有第七人——站在摇光星位的黑袍人——动作慢了半拍。
就是这瞬间的迟滞,让陈尘捕捉到了异常:
那位“摇光星君”的袖口,露出一截青铜色的手腕。
与守碑人玉化症状不同,那更像是……
“七杀星君?”陈尘瞳孔骤缩。
仿佛回应他的猜测,摇光星君突然抬头。兜帽阴影下,一双异色瞳一闪而逝——
左眼星火,右眼人瞳。
青铜血誓
昆仑山脉的冰川在星光下泛着幽蓝,七位星君的威压如潮水般倾泻而下。
陈尘的青铜右臂星纹闪烁,暗红色的星脉力量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