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空闲会回桐南。
四月里的一天,杭敏英晚间的选修课没结束,路意浓自己在家吃完了饭,在客厅里查资料写作业。
泡泡盘在她的腿上翻滚,舒服地呼噜个不停。
章榕会的秘书在这时进来。
她焦头烂额地抱着电脑,手里提着一堆东西,简单地同她点头打了个招呼,肩膀夹着电话,进了那个空置已久的房间。
过了几分钟,她捏着一封文件袋出来,电话还没挂断。
物业打来说她家里的狗扰民,跟邻里发生了纠纷。
“我现在真回不去。”她气喘吁吁地说。
电话那头道:“楼下是独居老人,说是吵得血压上来了,头昏,要送医院去检查。”
“你们喊救护车过去。”
“喊了,老人家非要你负责,得赶紧来处理。”
“我要给领导送东西,特别着急,等我一个小时行么?”她看上去真是狼狈到几近崩溃了。
路意浓看着那封薄薄的文件袋,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去帮您送?”
秘书闻言,捂住话筒,转头问她:“您方便么?”
路意浓点头:“可以的,我今天没安排。”
秘书立即回了物业那边,帮忙叫了车,又发了包厢号,千恩万谢道:“麻烦您,交到小章总手里就好。”
路意浓在小区门口等到车,大约半小时到了目的地,是一家会所。
她自己按照秘书发的号码找过去,敲了敲门,内里无人应答,便私自将包厢的门推开一点缝。
屋里的人刷刷地一齐看过来。
没有女性,都是男人。
也不是普通的商务局,是朋友聚会。
有人起身,挡在在门前居高临下审视地询问:“你找谁?”
她尴尬地说:“我找章榕会,来送个东西。”
“我姓路。”她补充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了句:“等等。”
门重新被关上,她在那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打开。
“会哥在里面打电话,先坐着等一会儿。”
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他们喝酒聊天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只是不知哪个节点,话题突然转而敏感起来。
关于省内明年的人事变动,还有一些近期要颁布的政策和开发计划。
路意浓越听越心惊,意识到自己误入的一个怎样的场合,顿时如坐针毡。
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放下东西就走。
于是悄悄起身,过去敲开了唯一一扇紧闭的房门。
章榕会确实在,不过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章榕会在打电话,听到开门声,皱眉地看她一眼,抬起两指,示意她不要靠近。
“我来送东西……”她话没说完。
“出去。”他冷淡地说。
章榕会表现随意,别人自然也待她轻慢,屋内的另一人立即见势起身,将她请离。
“会哥今天电话没断过,”送她出来的人边走边问,“你是他什么人?”
她顿了顿,说:“妹妹。”
那人笑起来:“妹妹好,乖得很,招人喜欢。”
路意浓抿着唇,没有理会对方轻浮的调侃。
她不得已又坐回到原位置,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转到快十点。
那人四处聊了一圈,端着一杯饮料回来,说:“替会哥请你。”
路意浓下意识拒绝说:“我不方便。”
“蓝莓茶,尝尝。热的,女孩子喝没关系。”
饮料被塞进手里,她握在手里,温温热热的,还有一股果香味。
路意浓浅尝了两口,解了渴,又放回了桌上。
坐了一会儿,她觉得脸有点发热,起身想去洗手间冲一把脸,突然感到一阵明显的晕眩感。
她反应过来,那杯饮料里面有度数不低的酒精,
男人挡住她,似是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要去洗把脸。”她说。
“我带你去。”
“不用。”她试图推开那人伸过来的手。
对方似乎仍要不依不饶。
突然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有些粗鲁地强行扼住她的手腕。
路意浓踉踉跄跄地被一路拽在身后出了门。
穿过漫长的步道,上了电梯,下了地库。
被章榕会扔进一辆车里。
一脚油门直接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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