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不再让他靠着,伸一只手把他推远。
“想问我为什么?”
管算头点的像是打鼓一样。
冉玉弯弯眼睛,说:“这些事情只是我的猜测,凭空妄断他人,不是什么好行为。”
管算绕着他开始转圈圈:“什么好不好?管他什么好不好,你做的都是好的!”
冉玉说:“我也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要不然也不至于不能一根揪起来一串串。”
管算从地上把鹅抱起来,放到他怀里:“你才十六诶,一天到晚想这个想那个,迟早变成个老头子。”
冉玉掂一掂鹅的重量,顺了顺毛,扭头看向管算。
“我是老头子了,还能见到你吗?”
“那当然了。”
管算伸手叉腰:“冉悠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当鬼时的你看见老头子时的我,还能认的出来?”
“天底下可就只有一个忧忧,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管算很自信。
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这次有足够的时间。
去给京华帝帮帮忙,让大武九洲变成十九洲,然后就可以快快乐乐和冉悠悠到处浪辣!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但是这副自信似乎也沾染到了冉玉。
以至于让他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得在袖子里搓搓手,转身往回走。
管算伸手揪住他飞扬的发丝,说:“你说完了?”
冉玉没说话。
管算接着说:“那就到我问了?”
他松开发丝,摩拳擦掌,出了一道数学题:
“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如果你有二十两,我也有二十两。”
“那我拿三十两,来买你的二十两,这样是不是你赚了十两,我也赚了十两?”
......
冉玉歪歪头。
管算开心了,兜兜转转的上树去了。
冉玉抱着鹅,在原地站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有些迷茫,一转眼又想到同样有本难念经的人。
于是转身回去找呆坐在原地的姜葳。
姜葳还在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敲敲桌子,冉玉开口:“姜姑娘。”
姜葳抬头,眼里是空洞与迷茫。
“你想让我看看这里的真实境遇,我看了。”
他把刚才的调笑收了起来,拿出来些耳濡目染的世家公子气。
“同样,在刚开始和你谈的时候,我已经讲明了,我们没有剿匪的意思。”
“以及,你们这里空地大,日照足,是很适合晒盐的地方。”
冉玉在桌前坐下,看着姜葳说:“很抱歉,虽然有些不太礼貌。”
“但姜姑娘,你觉得你的所学,已经足够把自己摆上与陛下同等的位置,可你行事处处是错,又怎么能说自己想要和我交易?”
他伸手点出一滴茶水:“首先,就像我一开始就已经说过的,陛下没必要剿匪,然后,晒盐。”
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他们走出一条活路。
可不知道姜葳是不是觉得,她应该达到京华帝的高度。
跟她一样白手起家,打出来一片天下。
“可你不知道,陛下虽然最开始也是一个人,可到最后身边是站了一群人的。”
“除过我父亲,还有现下销声匿迹,但当年人尽皆知的谋士幕僚,还有现在镇北将军周觅,有许多与她志同道合,想要终结乱世的人。”
那姜葳呢?她现在周围有几个人?
除过那一本难念的经,她周围还有几个和她一样的?
现下,是太平年。
太平年,太平年。
除过脑子有病的人,谁不想过安定的生活?
有事没事给自己找事?
吃饱了撑的当傻蛋呢?
冉玉把茶水一一点出来,当着姜葳的面连点成线,最后构成现在独属大武的核心机构。
他有点心不在焉,走神了。
飘摇的思绪落在那位神秘的谋士上。
然后越走越歪。
那个谋士的信息单独存放未央宫,但不知道在哪。
——反正就未央宫那一片地,找呗,找着了就看,找不着就不看呗~
——闲着无赖挖坑刨刨土,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嘛~
当年尚且年幼的周合,拉着同样尚且年幼的冉玉,在未央宫里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