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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谢景熙才赧然道:“老师说笑了。”
张龄“啧”了一声,一副嗔怪的模样反问:“你敢说方才殿上,如若将郡主换成别人,你会甘愿一样的舍身相护?”
谢景熙果然沉默。
张龄又笑了两声,道:“为师知你心性,更知你这些年来,为在朝中自保,远离党争的一些手段。但时事造人,也弄人,而今你卷入这朝廷权力的漩涡,往后每一步,便只能更加审慎了。”
落日余晖洒在张龄被白绫覆盖的双眼,明明什么都没有,但谢景熙却从中看出了惋惜与不忍。
张龄语间一顿,复以一种言近旨远的语气叮嘱道:“为师只愿你不忘初心,善始善终。”言讫,他又恢复了那种一贯的松弛姿态,笑着与谢景熙道别了。
夕阳西照,晚霞把巍峨的宫阙和天都烧出一片浓烈的艳色。
他看着视线里那个蹒跚的身影行远,心里浮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苦涩。
“谢寺卿。”
身后传来裴真的声音。
他步履匆匆地行过来,对谢景熙道:“昭平郡主说她有话要问您,现请您去一趟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