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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男士服饰以低调颜色居多的宴会中,这身搭配绝对足够吸引眼球。

  “那就好。”

  余逢春乐滋滋的,又整理了一下袖口的饰品,眉眼中有藏不住的期待。

  0166这时候终于警觉了。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它问。

  从见第一面开始,0166就知道余逢春是个懒团子,能坐着绝不站着,极其不爱出门,可以在床上躺一天,别说是参加宴会了,出门逛个街都不乐意。

  现在他这么兴奋期待,还用心打扮自己,里面绝对有猫腻!

  余逢春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只是在镜子里,青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不太好意思,仿佛白日清晨,翠绿叶子上的一颗露珠。

  0166明白了。

  邵逾白在楼下。

  余逢春回忆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话还没说完,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传声器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房间,语气严肃。

  “少爷,宴会已经开始了。”

  余逢春没有回答,正在专心处理衣角上并不明显的水珠。

  见房间里的人迟迟不回应,男人又加重语气道:“先生吩咐过,您今天晚上必须参加这场宴会。”

  他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余逢春始终没有出门的意思,男人心中不满,再次抬手叩击房门。

  金属门把突然转动,男人后撤半步的皮鞋尖还来不及收回,就被带着水汽的亚麻方巾砸中喉结。

  余逢春笑眯眯地威胁:“再多催一次,今天晚上让你穿着衣服去泳池里游泳。”

  现在是二月份,泳池里的水如果不加热,跳进去游一晚上能把人冻出毛病。

  男人后槽牙在阴影里绷出青白棱角。

  他沉默地叠起方巾,却在松手瞬间扔在地上,用鞋跟碾过刺绣暗纹,审视打量的目光,从余逢春的发型一路看到鞋子。

  视线扫过余逢春的领口,男人沉声道:“少爷,您这一身衣服不大妥当。”

  “你现在真是什么都管了,是吧?”

  余逢春往前走,完全不理会男人说的话。

  他问:“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男人道:“先生让我来辅助你。”

  余逢春:“催我出门,管我穿什么衣服,这个不叫辅助,这个叫保姆,而且是很讨嫌的保姆。”

  “……”

  男人不说话了。

  余逢春越走越远,他还留在原地。

  阴沉沉的目光跟在余逢春身上,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男人深吸一口气,所有情绪隐于眼底,快步跟上余逢春的步伐。

  ……

  ……

  宴会厅里,音乐与交谈声都随着余逢春的步伐有了瞬间的寂静,无数目光或敬畏或窥探地朝着楼梯看去,余逢春坦然自若,接过侍从手里的酒杯,走下高台。

  人群中,一个地位明显高于其他人的男子快步上前,停在余逢春面前,目光在他的摩卡色外套上扫了一圈,未流露半分不悦,笑容满面。

  “余少爷,”他伸出手,领带夹上的翡翠颜色透亮,“您大驾光临。”

  余逢春看了他一眼,把手伸过去,语气漫不经心:“父亲让我过来的。”

  男人低下头,语气恭敬:“余先生日理万机,最近身子可还好?”

  他不是真的想打听余逢春他爹的身体如何,反正余逢春不可能在外面说他爹快死了。

  于是余逢春似笑非笑地回过头:“周青,给……”

  疑问的目光重新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但又很快消失。

  他自我介绍:“聂松,做点小本买卖,余少爷您随便叫。”

  余逢春点点头,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周青,“周青,给聂先生讲讲父亲的事情。”

  被他这么指使,跟在后面的周青脸色更难看了。

  明面上,他是余逢春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余先生派过来,看着他儿子的。余逢春没有权利这样吩咐他。

  “少爷,我——”

  周青想要拒绝,而余逢春却在这时转过身。

  “你什么?”他问。

  一双眼眸黑沉沉的,像悬崖底下无波的潭水,等着周青把话说完。

  小少爷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眼神跟周青真正的主子有点像,一瞬间竟让周青屏住了呼吸。

  等缓过神来,周青压着气,慢慢说:“我会讲清楚的。”

  余逢春满意点头:“那很好。”

  两人的眼神交流只有短短一瞬,以周青的让步为结局。聂松并没有看出端倪,乐呵呵地在旁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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