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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境中的宝藏被毫不留恋地掠夺,撬开,守着它的人也终究失了力气。

  水库的水阀被善良的手压住,溪口流水泛滥成灾,被迫将所有甘洌的清液贡献给唯一的村民。

  后背甚至感到一阵冰凉潮湿。

  第一次碰到如此情况,身体的本能无法承受,提醒她赶快离开。

  一尾受惊的鱼儿游走,试图脱离可怕的掌控,支起身子艰难向前去。

  那双手仍稳稳落在那里,手中空荡,但他并未撤回。

  卫昭看着她的背影,了然勾起笑,他便知。

  不管说得再天花乱坠,她骨子里就是想离开自己的。

  旧梦重温,她从前便是那般花言巧语哄他骗他,把他骗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如今又是要重蹈覆辙。

  便是这样了也要逃是吗。

  火燎般的痛苦又袭上,心脏空落。他对她已经足够温柔,完全比不上过去那般,可她却还要离开。

  他不动,目光冷静、幽暗,数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看着她肩胛微颤,苍白纤细的脚踝一点点划过血红锦被,新雪越来越远。

  园中有一花瓣,一点嫣红,挂上清晨的露水,随着微风吹拂,溢出水光。

  在偷偷违背主人的意愿,求他归位。

  他足够温雅,当然会让它如愿。

  等她千辛万苦爬到床沿,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时,他才不紧不慢地,两步跨过去。

  天旋地转间,最后一丝退路彻底被斩断,钟薏张着唇叫不出来任何声音。

  男人将她按回绯色软褥,含吮着她的耳尖:“薏薏舒服了,便想丢下我吗?”

  他才不会将自己的怒气直接说出口,发泄在言语上未免太浅薄了些。他一向耐心十足,既然她犯了错,那便要想方设法让她一点点偿还。

  卫昭分神想着,心绪沉沉。他还是得给她犯错的余地,不能太急。

  她已经比之前乖巧很多,起码在这个瞬间发生之前,她一直是依赖自己的,让他颇为满意。

  他必须收敛一点,就算让她补偿自己,也不能吓到她。

  她被他不讲理的话有些气到了。

  这哪是!他分明是存心的!

  卫昭察觉到她的怨念,立马重新戴上伪善的面具:“对不住,我看书上是这么教的”

  他说着,幽深目光盯着玲珑弧度的小桥,小桥上被染上晶莹,盖着乌丝摇摇欲坠。

  想到从前,她也是这般背对着自己,他便用自己的颜/料,肆意挥抹,涂满这张空白画卷。

  她现在什么都不懂,理应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件事他决定放在最后。

  他还没有停下去来作画的打算。

  钟薏被浪潮捕获,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

  陛下也什么都不会嘛

  没关系,等她明日去把那专业的册子翻出来,认真学过之后,再好好教他,他便不会这样莽撞了

  她这样想着,思绪如同水波散开,放松下身体。

  发丝似墨云散在肩背,殿中星星点点的琉璃宝灯中烛火通明,映着她的侧脸眉目柔和,肌肤恍若可以透光。

  神女也有了凡人的喜怒嗔痴,于是下凡。

  此事不同其他,方且需要爱作辅料。

  惹人怜惜的美人感到和心上人的心跳逐渐同步,想扭过身,试图看清他的模样,顺着光线去寻找他的眼眸。

  “薏薏好乖。”

  卫昭察觉到她的意图,用食指轻轻地扭过她小巧的下颌,柔情似水地吻着她的唇。

  “夫君夫君”

  她呼吸不畅,小声嘤咛着用缠黏的嗓音和他撒娇、抱怨,呼出的热气打到他同样晶亮的唇上。

  她欣喜地发现,夫君显然是爱她的。

  他听闻她的哀求立刻放柔了,把她重新拥回床榻中间,怀抱如同潮水将她裹住,爱怜地摸着她沁湿的脸蛋,哄着她,让她看清他眼底似海的情谊,无处可逃。

  沼泽会将人完全吞噬,无法挣扎直至沉溺;她也是如此,而他却甘之如饴。

  卫昭摊开她蜷缩的手,细细描绘她掌心的纹路。

  宫中床榻是最顶尖的工匠精细雕琢而成,沉稳厚重,可此刻也不免发出轻微的摇晃声。

  绣着龙凤的锦被被她不知何时踢到床下,不断传出的水声回荡在静谧的殿中。

  浪潮退下,钟薏仍被禁锢在他怀中,被他搂

  抱着,任由他舔舐自己颈间细汗。

  她不是没有抗拒过,可陛下好像对她的一切都抱着奇怪的执着,饭菜、手指、汗、甚至连

  今日没让他吃成最后一样,他闹着,她只能由着他在别处为所欲为。

  她便是这样,在这懵懵懂懂间,步步退让,底线被他越拉越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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