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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宫推理与神探组合

  第5章 东宫推理与神探组合

  姜冕掏出真假两张银票比对:“乍看之下,你们能看出区别么?”

  我脑袋凑过去,伸手摸了摸,摇头:“看不出,都一样厚薄。”

  “没错,钞料厚度、大小都一模一样,说明什么?”

  阿笙姐姐道:“难道是材质相同?”

  姜冕举起其中一张大殷宝钞:“我朝银票均由户部印制发放,既是官营,自然银票钞料也需官方垄断,印制银票所用钞料便是桑皮纸,大殷律明确规定民间不得私造桑皮纸,只许官办。”说着又举起另一张宝钞,“这张假钞却同样使用的桑皮纸,所用模具同样丝毫不差,唯一差别便是背面隐藏的月牙痕迹。”

  听到这里,陆詹事慌忙往门口巡视了一圈,钻了回来,焦心道:“少傅,是说这伪造银票的不法之徒正是朝中官员?”

  姜冕毫不在意道:“能使得桑皮纸,用得飞钱模具,完全可以缩小范围,这蠹虫只怕就在户部。户部又可分四部:一曰户部,二曰度支,三曰金部,四曰仓部。范围还可缩小,辖管飞钱银票乃金部。”

  我蹙眉思索出几个成语:“监守自盗,窃钩盗国,掩耳盗铃,盗亦有道……”

  姜冕截道:“保留前两个,监守自盗是手段,窃钩盗国是目的。不要打草惊蛇,瞅准了再一招击毙。户部可不是那么好惹的,闹不好我还得回刑部大牢跟你舅舅作伴。”

  阿笙姐姐顿时红了眼眶:“舅舅……”

  我赶紧安慰她,蹭过去,往怀里钻:“阿笙姐姐不用担心,元宝儿已经见过舅舅了,还让刑部给舅舅送了蘑菇汤。”

  致力于破坏我与未来太子妃姻缘的少傅又残忍地将我拎了出去:“你方才说卿月楼凶手与凤钗商铺有关,具体怎么说?”

  我一手指向另一边撞柱子没停的孙洗马。

  姜冕一转头:“孙昭!”

  “少傅,下官在!”呆滞的孙洗马瞬间恢复清明。

  “你详细说来。”

  “好的,少傅。”孙洗马整了整歪掉的帽子和发髻,自怀里掏出一个油皮纸包,搁到桌上,一层层小心翼翼打开。众人敛声屏气观看,只见,一层层揭开后,内里躺着的,是一张纸。孙洗马两手将其捧出,小心谨慎奉到姜冕跟前。

  姜冕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手势来接,便也准备两手恭迎。

  只听孙洗马道:“少傅,那些凤钗均出自一家二十年专注于仿造上京第一首饰铺‘钗头凤’的著名山寨铺子,簪头凤便是,这份单子上均是簪头凤近三个月来下过大批订单的商客名单。”

  姜冕一听,两手变一手,一手化两指,从孙洗马手掌心里嗖的一下夹过来,抖到眼前来看。我把脑袋挨过去,从右往左一扫,顿时眼晕。少傅将这密密麻麻一张名单一眼扫过去,与我一般的神态。我俩一同休息眼睛保养视力。

  孙洗马及时补充道:“少傅,背面还有……”

  被高度利用的纸张“啪”的一声,被甩到了孙洗马脸上,伴随姜冕极度克制的嗓音:“多抄几张纸会穷死你!你替我看,有朝官的都念出来。”

  孙洗马从脸上摸下名单,解释道:“下官担心会有人阻止下官调查,为防范未然,下官因此都抄录在一张纸上,关键时候可一口吃下,毁灭行迹。”

  姜冕压着火气道:“你一口吃下,毁灭我们的证据,是坑我们呢还是坑我们呢?”

  孙洗马立时惊讶张嘴:“那幸好下官没有一口吃下……”察觉到面前长官目光不善,孙洗马乖巧地闭上嘴,摊开名单边找边念,“二月初五,太常寺祝史下订单预订凤钗三支;二月十六,御史台书令史下订单预订凤钗两支;二月二十,崇文馆校书下订单预订凤钗两支;三月十五,太医署祝禁下订单预订凤钗一支;三月十七,内侍省寺人下订单预订凤钗三支;三月二十二,大理寺狱丞下订单预订凤钗一支……”

  陆詹事趴桌上已睡着,阿笙姐姐强撑睡意,眼神恍惚。不知不觉,我趴少傅胳膊上也已小睡片刻。少傅右胳膊被我压着,便拿左胳膊撑在桌上,托腮晃神道:“孙昭,到山寨凤里预订凤钗的难道就没有九品以上的么?难道就没有预订凤钗三支以上的么?难道我朝陛下如斯抠门,给百官俸禄如斯低微么?难道……”

  孙洗马抹了把汗,担心少傅继续晃神数落朝廷,便斗胆打断道:“少傅,不是山寨凤,是簪头凤。这份单子里记录的朝廷官员均是九品以下,而且是从九品。再往上的品官大约都去钗头凤预订了,而且九成九不是送自家夫人,都是赠的红颜知己。虽然从九品的这些大人们喜欢购买山寨货,但起码是送自己家眷的。”

  我从少傅胳膊上重新挪了个地方:“孙洗马怎么知道从九品的大人们不送红颜知己?”

  孙洗马道:“从九品的大人们即便用购买簪头凤所花费用的几倍,也付不起卿月楼入楼费,因此对夫人们的忠贞度普遍比九品以上的大人们高一些,没什么红颜知己,有且仅有荆布发妻。”

  阿笙姐姐适时警醒过来,若有所悟。

  姜冕也同时警醒过来,险些将我抖出去:“孙洗马,你方才说什么?几倍于簪头凤的费用,也付不起卿月楼入楼费?那有没有携带许多簪头凤入卿月楼送花魁的?”

  孙洗马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姜冕,似乎以为后者智商被前者传染:“当然不可能!即便一箩筐簪头凤可抵入门费,也不会有人那么傻帽,携一支钗头凤便可会佳人,谁会扛一袋子簪头凤进去,何况是送花魁。”

  我难得地抓住了少傅心中所想,便替他说了:“那卿歌阙姐姐房里的簪头凤就不是客人送的了。”

  少傅给了我一个正眼,鼓励着问道:“那是?”

  “事出反常即为妖,不是客人的,也不可能是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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