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
奚同贵低头一看,惊讶起来:“定胜糕,小和家还卖这个?”
顾清衍笑着尝了一个,花生馅的,分外香甜,顺手推给对面的人:“尝尝看喜不喜欢。”
他心底知道,小和家不对外售卖定胜糕,这些是牡丹特意为他做的,博一个好彩头。
奚同贵也没再问,作为青州府的土著,还是大商人的儿子,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并非看起来这般大大咧咧。
尝了一口,奚同贵就满口称赞:“好吃,这味道绝了。”
“奇了怪了,我们家也做花生馅的点心,却没有小和家的好吃,等回头我定要派人多买一些,让家里头都尝尝。”
顾清衍觉得这话太夸张,但牡丹的手艺确实极好。
他慢慢吃完了一整个,总觉得这次的花生馅比上一次更加合口味。
“阿念,你也歇一会儿,来吃点东西。”顾清衍招呼。
章念见奚同贵也在,不肯坐下,只说:“我再收拾收拾。”
奚同贵便提议:“清衍,我带你出去认识认识其他人。”
奚家的商船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搭载了其余三个举人,一行一共有五个举人。
路上,奚同贵介绍:“那三位举人中,一位是我族兄奚同舟,略大我几岁,脾气极好。”
“还有一位算咱们同窗,也是此次乡试二十二名,范丘,他是青州府附近的农家子,读书很是刻苦,我爹还曾想把庶妹嫁给他,虽然最后没成,但关系一直不错。”
“最后一位算我表哥,叫关毅,他年纪小脾气却大,要是说话不好听尽管骂回去,我见了他也烦心的很。”
听他介绍完,顾清衍心中也有底了。
除了顾清衍之外,其余三个举人都跟奚家沾亲带故的。
三个人中,关毅的年纪最大,看起来年近四十,拧着眉头很有老爷的虚把式。
奚同舟看着顶多三十,看着温文尔雅大叔范,待人接物也很客气。
范丘眉宇之间有些傲气,相貌端正,只是个子稍微矮了点,比顾清衍矮了一个头。
他们显然也都知道顾清衍的大名,三双眼睛都落到他身上。
“同舟哥,范兄,关毅哥,这位就是顾清衍顾兄,此次乡试解元郎。”奚同贵介绍道。
奚同舟首先开口,果然是个好脾气的和气人:“早闻解元郎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无二,能得一路同行也是缘分。”
顾清衍也客气回礼。
范丘是见过顾清衍的,他们一起参加过鹿鸣宴。
只是那时候人多,距离远,看得不太清晰。
如今近看,越发觉得顾清衍容貌过分的出色,站在乱糟糟的船头上,也是龙章凤姿。
范丘见奚同贵分外热络,比早些时候对自己更甚,心底微微发酸。
口中却也客气:“原来是解元郎,船上寂寥,我等到时候上门请教,还请解元郎不吝赐教。”
顾清衍多看了他一眼,只说:“谈不上赐教,若能切磋自当尽力。”
等轮到关毅,他还未开口,先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指点江山道:“顾解元,你年少成名,虽是解元,却不可自傲自高,会试聚集大周英杰,吾等还需谦虚谨慎,以免……”
话音未落,奚同贵就受不了了,淡淡道:“这些事情等到了京城再说吧。”
“诸位,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今日由我做东,咱们坐下来喝一杯慢慢聊。”
在奚家的船上,自然不会有人驳了奚同贵的面子。
酒过三巡,几个人就热络许多。
顾清衍喝了两杯酒,脸颊泛起红晕,愈发唇红齿白,色如春花。
在场的人看了都是一怔,心底嘀咕这位解元郎样貌也太出挑了一些,到时候若能高中,怕是探花郎的好人选。
奚同舟感慨道:“人比人气死人,顾解元文采学识出众,长得还好,最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年轻,实在是让我心中嫉妒。”
“来,我敬你一杯,好解解这份羡慕。”
顾清衍笑着接了,一饮而尽:“我倒是羡慕同舟兄家庭圆满,儿女双全,可见人都喜欢羡慕别人有,自己没有的。”
“瞧瞧,不愧是解元郎,说话就是动听,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奚同舟几杯酒下肚,比之前豪放了一些。
但看得出来他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对顾清衍态度极好。
范丘心底酸溜溜,脸面上倒也过得去。
唯有关毅说话不动听,动不动就摆出老学究的架势来,还喜欢教训人。
“同舟,不是哥哥说你,你比人家大十岁,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怎么一点志气都没有,还有你,同贵,哥哥也得说说你,别以为你一次就中举就了不起,读书不看运气,得看实力。”
说完这话,他目光落到范丘身上:“还有你,仗着有几分才气就想攀附奚家,奚家的富贵是那么好攀的,什么解元,值几个钱,还不够给京城奚家提鞋……”
话音未落,范丘的脸色极其难看,死死盯着对面的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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