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眼底抹过一抹不信,燕有望冷冷一哂,“就在一千零八十局的舍利塔殿下的地宫再下一层,也即是魏峥父母枉死的处所……岳丈大人,小婿说得可对?”
如果说前方夏廷赣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装傻,到了此处,他便无法再装下去了。由于那一批宝藏确凿被他藏在那处,眼前这个须眉找他的事儿,如果是仅仅为了宝藏,基础就没有须要。
他严肃了脸。
虽然先前连续严肃,但这回,是真严肃。
“你怎会晓得?”
燕有望看着她,顿了少焉,像是在回首普通,喃喃道:“昔时我与谢铭月进入皇陵前殿八室,曾经遇到过那批宝藏。那些宝藏在前殿八室的‘生室’,宝藏上面被下了致幻之药,惹得夏廷德的人自相屠杀,这才让我们得以轻松过关。”
夏廷赣哼了一声,“这算什么来由?”
燕有望抿紧了唇,目光有冷意,继续道:“那一日再入阴山皇陵,你屡次示警我便留意到你了。但其时并不可以断定你是否真的没有神智,由于人对凶险,会有前提反射的影象……可在塔殿艮位下沉,谢铭月和魏峥同时失踪,而我决意摒弃继续闯关以后,你极为紧张兀良汗战士搬运魏峥父母的遗骸。”
“就算这般,你又如何能接洽到宝藏上去?”
“不巧,我熟知构造,手上又有元昭皇太后的构造模子。从方位上来讲,塔殿的方位,与前殿八室里的‘生室’是相连的,其时宝藏从生室消失,即是落入了此间。”
看夏廷赣凝眉不语,燕有望笑了一笑,又接着道,“换了旁人,恐怕没有这般大的本领,可以把大量的宝藏放在陵墓里,并且随元昭皇太后的九宫八卦阵一起运转,但魏国公夫人却是人人皆知的大才之士,戋戋小事,想来难不倒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夏廷赣宛若也不想再辩燕。
久久地注视着燕有望,他终是哄笑了一笑。
“既然你都通晓,还来问我做甚?”
燕有望看他不再装傻充愣,微微一叹,表情温柔了很多,“谁让你是我岳父?天然是要扣问一下的。”
夏廷赣冷冷一哼,表情再无先前的随和,看着他时,一张老脸儿上布满了凉意,乃至杀气。
“泰王殿下或是换一个称呼得好。老夫可攀附不起皇室,也做不得泰王的岳丈。”
燕有望似笑非笑,“可你确是本王的岳丈!”
夏廷赣脸一沉,气得就差拍桌子了,“你不要以为我和楚儿普通傻,会受你们燕氏父子的愚弄。燕有望,我夏府满门的血债,我还没有找你们燕家讨回归,你倒是得了廉价还卖乖?我真话汇报你,我的闺女,早晚是要带走的。”
他冷静的“带走”两个字,让燕有望轻松的面色微微一变,“你以为自己或是昔时的魏国公?”
夏廷赣面色有些难看,老脸乃至有些许泛红,“这不都是拜你燕氏所赐!哼,我又如何能让女儿跟你?”
燕有望笑,“岳丈请勿生气,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该晓得,要带走我的女人,可没有那般等闲。”
听着他这一句不温不火的回覆,夏廷赣的愤恨歇下,心思又活络了几分。难不可,是这厮还没有拿到那笔钱,想要用闺女来威胁他换取?没有看错,燕家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夏廷赣唇角掀起一抹哄笑。
“好。你让我带女儿拜别,我便想办法把那批宝藏给你。”
他以为这般说了,燕有望即使不欢然应允,也该当有商议的余地。却万万没有想到,燕有望只是面色沉沉的看着他,轻松地摇了摇头,
“岳丈大人的好意,半子心领,但不消了。”
不消了是何意?夏廷赣无法揣摩他了。
如果是他不要宝藏,又何苦搞这么多的过场?如果是他要宝藏,为什么又要回绝?难不可他对楚儿或是至心喜好?
这些日子,他看得出来现在的夏楚不像昔时那般纯真无邪乃至于有一点憨傻。但父女俩多年不见,他只当是楚儿长大了,懂事了,完全没有往别处去想。这般一来,他更加不相信燕有望会至心喜好他。在他内心,是为了他手上那一批宝藏罢了。
一念至此,他眼珠更凉几分。
“那你究竟要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告之岳夫大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夏廷赣,燕有望浅浅抿唇,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因前方战事急急,急需用钱,其时岳父大人又神智未清,半子不得已,只能将那批宝藏先行取出了。”
夏廷赣耳朵“嗡”声作响,喉咙登时凝了一口老血,“取了?”
燕有望点点头,“不但取了,还用了。”
夏廷赣喉咙堵住,整片面都不太好了,“还用了?”
燕有望再次点头,“不但用了,还将近花光了。”
夏廷赣双眼一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愤恨到了极点,就差挽袖子打人了,“既然你他娘的都取了,用了,还花光了,今儿找我来,毕竟要说什么?”
见他双目赤火,几近崩溃的样子,燕有望这才笑了,“由于你是我岳丈大人啊?谢铭月说这个叫着……”拖曳着嗓音,他睨着夏廷赣,灿然一笑,增补了两个字。
“尊重。”
夏廷赣愣愣呆住了。
把人家的银子取了、用了,还花光了,现在回头来说“尊重”他,会不会太离谱了?想到自己被他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