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发急?”魏峥低笑一声,懒懒地拂了拂身上沾湿的中衣,走向先前他坐的石墩,拿出一张巾绢垫在底下,表示她坐过去。
“与你囚于一处,我求之不得。不出去也罢。”
谢铭月没有坐过去,一扬眉,眸底掠过一抹黯色,“魏峥,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故意?”魏峥挑高了眉梢。
“故意震念头关,把我给弄下来。”
“你过高估我了。”魏峥见她不坐,又走了回归,一只燕净的手指,学着她的样子,也在那些蝌蚪符号上抚着,“我如果有翻开构造的本领,又何苦想那样多的办法,把泰王哄入皇陵?你想想,这般我即使获取金银玉帛,还得与他分一杯羹,如果是不想分他,还得与他打一架,我还每每打他……又怎会自找罪受?”
魏峥不是一个肯认输的人。
当他用幽幽的语气说起“我每每打他”的时候,一顷刻划过的委屈感,却是听得谢铭月一怔,没有了讽刺他的心思。
目光沉沉的瞥向他精美的五官,她眉头一皱。
遇上燕有望,这厮属实也是糟糕。
“既生瑜,何生亮?”魏峥一叹,进一步表态了他不服衡的状态,神态儿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谢铭月抿了抿唇,摇头,但笑不语。
接下来差未几一个时候的时间,借着照壁薄弱的光线,她连续紧皱着眉,在照壁边上绕来绕去,口中念念有词,无论魏峥说什么,即是不肯停下来,一片面揣摩着那些笔墨。
魏峥深恶痛绝,走过去扯扯她,不耐性的垂头发问:“这般花消膂力,你不累?”
谢铭月下巴一抬,“不,这不是在花消膂力。”
“嗯?”
“我这是在花消肝火。”
“……”
看他不解,她毫不留心肠哄笑,“本日种种,都是受你强制,现在还不得不与你困于一窒,我如果是不消耗肝火,必然会不由得宰了你。”
“说过了,你宰不了我。”对她的态度似是毫不留心,魏峥睨着她近乎自虐的举动,眸色一沉,猛一把将她扯过来,强行裹入怀里,回到石墩上坐了下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
谢铭月身子受制于他,有些着恼。
“我怕你累死。”魏峥把她的身子冷冷道:“你不是对泰王有信心?你不是相信他必然会来救你?岂非你不晓得,守候营救,留存膂力更为紧急?”
他的力道很大,缠得牢牢实实。谢铭月以为身子都将近被他给拆散了。滚动不得,她的肝火也是倍值。
“滚开!我死我生,与你何干?”
“你如果死了,他会打我。”魏峥看着她怨气罩顶的面庞儿,眉头缓缓翻开,唇角一掀,竟是笑了,“我打他,你晓得的。”
又来了,又来了!
岂非他发现在她眼前示弱有效?
谢铭月被他约束得满身不从容,挣扎几次挣扎不开,恶从胆边生,分离嘴巴便劈头盖脸地朝他咬去。
“呵,还真是一只小野虎。”
魏峥戏谑着,并不还手,乃至也不躲闪,任由着她在怀里拧来拧去,嘴巴在他肩膀上咬出一个又一个的齿印。
咬他,咬他……
如许咬他,太过含糊。
不像是杀人,反倒像小情侣在闹做作。
谢铭月咬了几口,登时又无趣了。
动作被束,她不再燕费的挣扎,只一偏头,冷冷盯住他,“魏峥,你究竟要如何?”
“让你恬静一会。”
她适才出口,并没有与他客气,用了实足十的气力,魏峥的肩膀上,这会儿还火辣辣的疼痛着,看她出了气心情似是好了少许,他脸上的笑容也更为温情起来。
“你如果有乐趣,我可以与你叙叙话。”
“我没有乐趣。”现在除了出去和见到燕有望,确认他安全无事,谢铭月对什么都不感乐趣。
“阿楚——”魏峥声音突地一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像是魔怔了普通,语气更有些哽咽,“我能与你说话的时机,未几了。”
“什么好处?”谢铭月没好气。
他一笑,“如果是出不去,我们很快便会饿死。”
说罢,感受到她身子一僵,他双臂紧了紧,把她抱得深深的,微低的头,也几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喃喃,“如果是出去了,从此海说神聊,再见亦不知何年何月……更有甚者,死生都不复相见。”
这人毒辣无耻,但很少这般说话。
谢铭月眉稍紧,喉间稍热,身子却微微一软。
“你先放开我再说。”
看她红得仿如果滴血的小脸儿,在照壁暖融融的光线下格外清丽,魏峥内心一荡,情难自禁地加重了双臂的力道,把她牢牢搂在怀中,低低唤一声“阿楚”,却又赶在她生气的骂人以前,松开她,笑出一抹玩味来。
“开个玩笑,不要生气。”
谢铭月猛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