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车的拉吉普特一行人,然后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表情,侧耳听了听他们的话。
第一天的结果是,琳达没有打电话过来约考察时间,拉吉普特挺高兴,还提了他们一句:夏国人没戏。
第二天周渔接着逛,不过这次不是满城逛了,她去了这里最大的超市,然后待在了日化区域,就盯着大家怎么挑选,买什么。
古月民陪着无聊,干脆去打电话跟琳达套近乎。
第二天结束,拉吉普特很得意,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他们会答应。”琳达给出的消息是:“我们也很看重夏国的客人,但这两天还不是特别方便。”
周渔给分析的是:“恐怕第一轮谈判已经结束了,他们和拉吉普特拉扯了一个差不多的价格,但还没签字,所以还吊着我们。”
徐倩有点担心:“那我们等吗?谁知道他们第二轮拉扯会有多久,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已经出来很久了。”
的确,二十来天了,按理说早该回去了,开始是为了凝脂皂的宣传,周渔自己盯着点,心里也靠谱。现在则是为了这几条生产线。
周渔稳得很:“就这几天的事儿。汤姆森一家资不抵债要拍卖,拍卖就不知道是什么价格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他们会催着定下来的,不可能一两个月的纠结。”
周渔向来做事有分寸,她都这么说,徐倩和周三春心里就不着急了。倒是古月民在私底下和庄佳诚说:“周总不一般啊。”
“商场如战场,她这不急不躁,运筹帷幄,有大将之风。你代理权拿到手了吗?”
一提这个庄佳诚就想回到三个月前,狠狠揍自己一顿。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还没!”
古月民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啊你!”
到了第四天晚上,周渔刚刚准备入睡,古月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异常的兴奋:“周总,琳达打电话来了,约我们去考察设备。我跟她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让她等我消息。”
“她那边恐怕是谈的不行,这是又想起我们来了。你明天去吗?不行我们拖一拖。”
谁受到怠慢了,也心情不好。
大家这几天的想法都一样,凭什么你要我们走,我们就走?你要我们来,我们就来?
“肯定是没谈好,但应该还没有完全谈崩,没那么快。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在权衡,说不定也是拿着我们刺激一下那位拉吉普特。”
这种围魏救赵的打法,夏国人太熟悉了,不过周渔虽然看出来了,却还是要配合一下:“去,越刺激对我们越有好处,正好有个比较。”
倒是汤姆森一家,这会儿正热闹。
汤姆森先生此时正在书房发脾气,大声怒骂:“该死的印度人,明明已经谈好的生意,我已经让步了很多了。他可是对半砍价的,我都没有跟他翻脸。如果以我的脾气,我早就把他突突了。”
“好不容易谈完了,他居然跟我说,再让我降低三十万美元,他怎么不去死!该死的印度佬!该死的!”
汤姆森太太则在楼下抹泪,一家人本是生活的非常愉悦,谁知道汤姆森突然迷上了期货,居然去买什么利率期货,一降息完全赔光,这个富裕半辈子的家庭,彻底翻不了身了。
她本来只求工厂能多卖点钱,可以将钱还上,还能留下养老钱,可没想到的是碰到的都是什么人!
他们该怎么办?
只有琳达在来回的踱步,汤姆森太太被她绕的眼晕,只能说:“你不要转了,印度人和夏国人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就不能来个美国人,来个欧洲人呢。”
琳达干脆停了下来:“我倒是感觉,夏国人要比印度人强多了。那个周女士,已经提醒我们了,让我们打听一下印度人的行事风格,是我们没有在意。其实,现在我们经历的,不就是她说的吗?”
“我已经问了我的同学,他们就是这样。毫无诚信。爸爸,”说着,她大声叫了一声,“我认为,根本就不该跟那个拉吉普特继续谈下去,即便他同意了200万的价格,按着我同学的说法,他们也不会好好付款的,你看看,他们现在又要170万了,我们需要的是现金,立刻就能汇来的现金!他们不行的。”
汤姆森根本听不下去,在上面怒吼:“难不成要相信夏国人吗?”
琳达同样大声吼:“不相信怎么办?起码他们的声誉很好,很诚信!我宁愿跟他们做生意,也不想跟拉吉普特做生意!只是,我都怀疑,人家还愿不愿意来!”
汤姆森先生终于安静了一些,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哦,亲爱的女儿,你还太年轻,看人不能看表面的。”
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琳达连忙冲了过去,接了起来,这自然是古月民打过来的,他说:“周女士虽然有些生气,但是还很诚心的想要购买,她愿意明天来看一看。”
琳达长长的松了口气,“我等你们。”
但当挂了电话,她是这样对汤姆森说的:“爸爸,你愿意跟印度人谈就跟印度人谈吧,我就一个要求,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就当是给我们家一条退路。”
第二天周渔他们再次到工厂,是琳达和她的母亲汤姆森太太接待的。
这一次,她是这么说的:“要不我们从头看?就从油脂预处理车间看。”
周渔点点头:“好啊。”
油脂预处理其实就是脱胶,脱酸,脱色,脱臭。
与夏国的车间相比,这里的车间要干净很多,设备也要好很多,即便设备也有二十来年的历史了——脱胶脱酸用的是英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