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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去。

  他听着楼煜同这些人说自己被父皇骄纵惯了,还望海涵云云,再次寒暄几句过后,郡守请了又请,楼珣的靴面都要被雨水打湿了,楼煜终于松口,率先抬步走入了府邸。

  楼珣也松了口气。

  “两位殿下、贺公公以及禁军的兄弟们的住处,内子都安排在了西苑,西苑安静,景观别致,待宴席过后,望两位殿下好生歇息。”

  “王大人客气,”楼煜走在这熟悉的府邸,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我等来此,是有差事要办,这段时日要劳烦大人多费心了。”

  王郡守的府内几乎可算是一步一景,别有乾坤,楼珣转着脑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越走越慢,最后一只手抵住了他的后背。

  他一惊,听见贺揖云低笑道:“殿下若是好奇,用完膳之后,奴才陪您出来逛一逛便是。”

  “是啊,”王郡守时刻注意着九殿下,“微臣可以陪殿下……”

  楼珣几乎同时得了楼煜的一个冷眼,他笑不出来:“你还是和七哥谈正事吧。”

  他摆明了自己此行就是来凑数的,在宴席上也是只专注吃着面前的菜,从不插话,王郡守几次想和他说句话拉近关系,楼珣统统用“哦”“嗯”“不知道”打发了过去。

  这几日在船上吃得最多的就是鱼,难得瞧见新鲜的菜,楼珣的肚子填了半饱,就边听着他们闲聊,边拣别的菜吃。

  听了一阵,忽而见楼煜举起酒盏,对准了下位的一位知县。

  这位给楼珣留下心理阴影的主角攻竟然温和笑了下:“久闻柳河县知县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才知相见恨晚……”

  柳河县知县立即站起,楼珣捏着筷子去望,那人约是弱冠年岁,长相周正,只是眉宇间萦绕着一股不得志的郁郁之色,使其多了几分愁容苦相。

  “殿下抬举了……”

  楼珣记住了这人的长相,又默默去看坐在自己下手的贺揖云。

  贺揖云对席间的事儿没什么兴趣,倒是身边这位殿下自以为很是隐晦地频频侧目,又极快地撤了回去,像是探头探脑的某种动物。

  他等了会儿,等下次楼珣再次投来视线,“恰巧”侧脸,温和笑着:“殿下?”

  楼珣被抓了个正着,下意识对贺揖云笑了下:“没事。”

  “殿下吃饱了,是想离席去玩儿么?”贺揖云捉住了,没想放过他,楼煜在郡守知县之中左右逢源,他便压低了声音,似乎意有所指道,“再待一会儿,天便会黑了。”

  这是在赶我离开吗?

  楼珣摸不准,他又看了眼正在努力礼贤下士的主角攻,但小顺子去收拾房间,现在还没有回来。

  贺揖云仿佛没有看出他的迟疑:“是奴才疏忽了殿下……看他做甚?”

  “……不去,”楼珣坐回去,继续若无其事吃着菜,他与贺揖云交过底,也不藏着掖着真正的脾性,“不看他也不看你,贺公公别问了。”

  贺揖云快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楼煜看重柳河县的知县,席间大部分时间在和他说话,堪称嘘寒问暖,听得王郡守的脸色快要变成酱油色,还要尽力插话捧着楼煜,楼珣默默看热闹。

  直到月上柳梢,宴席到了尾声,小顺子抹着一额头的汗水跑过来,而此时,楼煜也已停筷,站了起来。

  楼珣早已经吃饱了,他悄悄打了个哈欠跟在楼煜的身后,就等楼煜再说几句话,自己回去睡觉。

  但楼煜看向了柳河县的知县,主动道:“方才在席上,与知县大人相谈甚欢,意犹未尽,且大人的文采,本殿下也是略有耳闻,不妨移步再聊?”

  楼珣:【……他也不遮掩一下?这里至少我和郡守就是太子的人啊,而且贺揖云还在呢。】

  柳河县知县假意推脱几句,最后在同僚的注视下随楼煜离开,方才郁郁的人,如今瞧着步子都轻快了。

  剩下的人又纷纷看向楼珣,郡守拱手道:“殿下,明日巡查……”

  乏累的楼珣听得头疼,木着脸打断他的话:“明日的事情,你明日再去和七哥商量啊,我乏了,明日见吧。”

  怕他再拉着自己说话,楼珣赶忙离开,小顺子知道路,提着灯走在前面,楼珣走了几步路,熟悉的脚步声跟在身后。

  楼珣回头去看,贺揖云神色平平,他张嘴又闭上,忍不住小声道:“你,你不跟上去看看吗?”

  贺揖云感到疑惑一挑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才笑道:“七殿下身边有禁军护卫,奴才为何要跟上去扰七殿下的兴致呢?”

  他很认真地反问,楼珣一时没看路,被石子绊了下,他推开要来搀扶自己的几双手,恍然大悟道:“贺公公一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我都知道。”

  “你知道……”贺揖云慢条斯理重复着,看着小心翼翼走路的楼珣,低低笑了两声。

  他恪尽职守,到西苑之后又送楼珣去了他的院落,禁军分散值守四处,贺揖云走了两步,视线落在院子里的几棵杏树上,近日多雨,枝头的杏花被打落,薄薄一层盖住了土地。

  楼珣一无所觉,继续踩着落花往里走去。

  贺揖云没有再跟上去,他站定,若有所思看着楼珣消瘦高挑的背影,从前的小孩儿现在身高都快要赶上自己了……

  “谁!”

  贺揖云一凛,快步冲了进去,点着琉璃灯的房间里,忽然传出楼珣的惊叫声,值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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