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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在十四岁那年接她回家。
而这么多年的偏颇宠爱,究竟因为她宋宜禾本人,还是因为与宋南山极度相似、一眼就能看出他影子的,用来感情寄托的替代品。
这些没人说得清。
……
采血室门外。
贺帆先一步结束后走出房间,靠在墙上,仰头将后脑勺抵住墙面,静静地看了会儿头顶那束明亮刺目的白炽灯。
等到身侧传来脚步,他缓缓侧目。
贺境时摁棉球那只手的臂弯里勾着西装外套,正低着眼帘,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刚刚采完血,而微微泛白的小臂。
捕捉到对方目光,贺境时抬眸看过去。
神色稍顿,他打了声招呼。
贺帆支起上半身颔首。
两人谁也没先开口,但极为默契地提步朝电梯口走,直到路程过半,贺境时才随口提了句:“上诉的情况怎么样?”
“唐家已经拿到传票了,开庭大概在月底。”贺帆停在门口,“律师这边意思是先走施工图这案子,剩下两件还得取证。”
贺境时看他一眼:“两件?”
“忘了?”贺帆将棉球丢进垃圾桶,“六年前唐家建曲州华府楼盘,旁边高中一名学生在工地被侵.犯,那会儿网络不像现在,被唐家压下了。”
这事之前贺境时听三伯提起过。
前段时间贺帆起诉时,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顺着查下去发现,北郊工程塌陷的伤患名单内,就有受害者家属。
原来这些年他们从没放弃过。
了解清楚后,贺帆才得知加害者大概率是这次私下做主改了未审查图纸,以及偷偷更换不合格配件的唐家小儿子。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难以追究。
但唐家谁也没料到把柄会落入贺帆手里。
叮的一声。
电梯门往两侧打开。
贺境时走进去,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你之前给我的那份资料,人证找到了,后面如果开庭的时候需要,你就顺便提交上去吧。”
“确定?”贺帆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会拿这个在她面前邀宠。”
闻言,贺境时难得在他面前露出点儿笑。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邀宠。
如果非要抉择,贺境时希望岳母只是难产死亡,而不是受人迫害。
连他都接受不了的,遑论宋宜禾。
只不过明白贺帆是在开玩笑,贺境时没解释,盯着电梯挡板内的人影看过去,只见他这位自己很少打过交道的二哥,如今似是成熟不少。
过往所有吊儿郎当的样子尽数收敛。
变正经后,倒斯文许多。
贺境时还有话跟贺帆讲,于是直接下了一楼,走出大门,两人站在台阶下的几座花坛那儿,正好旁边放着垃圾桶。
贺帆点了支烟看他:“还有事?”
“嗯。”贺境时迎面接住他视线,漫不经心地单手抄兜,“之前你发我那份资料,我问你为什么不给她,你……”
贺帆嗤笑:“就为这个?”
贺境时没有吭声,只凝眸看他。
而贺帆显然早猜出他这弟弟必定会找机会问自己,掸了掸烟灰,眯眼道:“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她挺烦我的。”
“的确。”贺境时直言,“我也是。”
贺帆被呛了下,诧异于他的直接:“为什么?”
“起初只不过是看不惯你的行为,后来长大点儿,觉得也没什么。”贺境时的表情依旧没有波澜,“直到我发现你对宋宜禾不一样。”
说到这,贺境时的目光放在贺帆脸上。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说:“在她眼里无交集,可你似乎认识她了很多年。”
贺帆悄然无声地吐出烟圈。
青灰色薄雾缭绕,横亘在两个男人的眉目间,忽地对上视线,给彼此目光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距离感。
一支烟抽完,贺帆将烟盒递过去:“来根?”
“不了。”
“嗯。”贺帆偏头又点燃烟头,片刻后,才声音很低道,“是我单方面喜欢她。”
贺境时眉间神色略松。
属于男人潜意识的占有欲令他早就发现这点,可此时听到贺帆承认单方面,仍是给贺境时不算满的安全感容器内注入一笔。“她大二夏天,我去他们学校接当时的女朋友,看到她在图书馆后的花园里喂猫。明明挺洁癖,但还是一边撸猫一边拿湿纸巾擦手。”
“后来没过多久我分手,一时兴起又去了几次,次次都能碰到她。”
“那会儿就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
闻言,贺境时扬眉。
他并未料到这段纠葛居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