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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他不允许随随便便来一个外人都能骂宋公公!

  王知治怔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宁诩还会出言维护一个奴才,忙解释:“陛下,臣也是想着您,那段晏屡次遣人过来打扰您,赶也赶不走,不是更让陛下烦恼吗?”

  宁诩面无表情道:“哦,可是你也硬要赖在御书房里,朕几次让你回去,你也不回去啊。这么说来,你岂不也是违抗圣旨了?”

  今天王知治带着他南方老家的瓜果来,说要给宁诩尝尝。

  在门外站了小半个时辰,宁诩担心他被冻傻了,只好把人放进御书房。

  结果王知治一来就不走了,殷勤给瓜果剥皮切块,端到宁诩跟前,期待地请他品尝。

  一个多时辰后,宁诩的肚子里装了一堆东西,饱得直打嗝,连晚膳也吃不下了。

  听见他的话,王知治抿了下唇,低声说:“臣从未有如此亲近陛下的时光,忍不住想再将这时光留得久一些,陛下却这样责怪臣,让臣好生难堪……”

  态度是低声下气的,回去的话是只字不提的。

  宁诩有点麻木了。

  今夜夏潋出宫去察看京郊的水利工程,还没回来,这御书房里只剩他和一个王知治。

  他实在不想再吃王知治剥的果子了……

  思及此,宁诩开了口:“宋公公,竹意堂的宫人还在外面吗?”

  宋公公说:“在,都跪了一会儿了。”

  宁诩正从御案后起身,闻言忍不住道:“地上都是雪水,怎么能跪着?膝盖还要不要了。”

  他出了御书房,看看那愁云满面的竹意堂宫人,说:“起来吧,和朕说一说,段侍君究竟怎么了?”

  不会又是诓他的吧?

  宫人战战兢兢地开始瞎编:“公子……身患旧疾,每逢入冬就会犯头疼,在殿中晕了好几次,脸色苍白,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宁诩一听,不得了啊,这恐怕是脑溢血了,赶紧派太医署的人过去治一治,迟了怕是只能把段晏横着抬出来了。

  结果见他要下令让御医过去,宫人又慌张道:“陛、陛下,我们公子的症状没那么严重,用不着御医的,只要……只要陛下过去看一看,抱着哄一哄,最好还能留宿一晚,就就就没事了!”

  宋公公及其他人:“……”

  宁诩:“…………”

  这就图穷匕见了,果然是诓他的对吧!

  *

  夜幕彻底落下,连纷纷扬扬的细雪也变得大了一些,粗盐般的雪落在砖石上,很快便化为雪水,更令人寒意透骨,来往的宫人都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段晏撩起垂着的长睫,看了看静悄悄的昏暗寝殿。

  ……这么久都没来,估计是不会来了吧。

  装有晚膳的食盒还放在他手边,御膳司的探子来送膳时,又再一次焦急地对他道:“殿下,如何了?我们何时能从这宫中出去,回到燕国?”

  “属下刚刚又收到消息,陛下那病来得凶险,前几日已昏迷过一次,醒来后便念着殿下您的名字……”

  “殿下,今夜的计划,是否能如期实施?……”

  手无意间打翻了食盒的盖子,摔在地上发出声响,打断了段晏的思绪。

  他在床榻边苦等许久,坐得都快僵了,于是缓缓站起身,神情有点麻木。

  就在这时,竹意堂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公子,公子!”一个冒冒失失的宫人连殿门也忘了敲,径直推门闯进来,喜不自胜道:“陛下来了,陛下过来看您了!”

  段晏怔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宁诩披着狐毛大氅,风风火火地快步进来:“冻死了冻死了!”

  “段侍君,”宁诩捂着自己的手,望着又黑又冷的主殿,十分不解地问:“你这儿怎么连根烛火也没有啊?”

  待久了,怕是没病也要被冻出病来了吧。

  难怪段晏刚刚看起来呆愣愣的,恐怕是被冻傻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宁诩手一挥,身后的宋公公就对跟着的一排人道:“去,动作利索点。”

  宫人们一股脑地涌进殿内,抬起几个燃着炭火的大暖炉置放在各处,又将烛台点燃,用温水将桌凳都擦了一遍,在漏风的木窗前挂上布块,抵御寒风,驱除寒气。

  不消一刻钟,这冷冰冰的寝殿,就变得温暖如春起来。

  烛火通明,映得段晏苍白的面色也有了一丝血色。

  冻得泛僵的四肢也恢复了知觉,青年久久凝视着正在指挥众人的宁诩。

  看那人颈边围着一圈绒绒的淡赤色狐毛,衬得肤色白皙娇嫩,唇不点而朱,乌发又浓黑似墨,面上还有一点不明显的透红,像是真的被寒风吹得冷极了,动来动去地搓手,眉心也拧得紧紧的。

  ……很生动。

  段晏看得有点久,久到宁诩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

  “朕听说你畏寒头疼,”宁诩朝他走近两步,仔细看了两眼段晏的模样:“是真的吗?”

  宫人们把殿内料理好,在宋公公的带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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