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br />   薛端阳替陈宴秋倒了一盏茶,随口道:“我这没什么好东西,王妃要将就着了。”

  陈宴秋不动声色地把写着王八的书合上,忙把茶接过:“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哪里算是将就了?”

  薛端阳摆手:“我总归不是自由身,吃穿用度再怎么也比不上皇叔那边吧。”

  陈宴秋皱眉劝她:“公主别这么说,王爷他也是被逼无奈……”

  听了这话,薛端阳却是盘着腿随意地坐到陈宴秋对面,叹了口气:“嫂嫂快别叫我公主了,恐怕我很快就不是了。”

  陈宴秋原本还在喝着茶,听了这话,他把茶放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端阳,”陈宴秋只得劝道,“王爷他不会伤你的,你尽管放心……”

  “我知道,”薛端阳一时有些激动,她打断陈宴秋的话,语气不免有些快,“我知道皇叔他不会伤我。”

  “但是、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终究是含了泪光。

  “嫂嫂,皇上怎么办?”

  陈宴秋沉默了。

  自始至终,荀淮告诉他的都是,“薛端阳不会有事”。

  至于薛应年,他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荀淮始终没有提及过,但陈宴秋想,或许不会太好。

  说实话,这实在怪不得荀淮狠心。

  单说从陈宴秋穿越后的这段时间,薛应年就已是对荀淮百般折磨陷害,荀淮一身病体,恐怕都是薛应年折腾出来的。

  他们之间的那点亲情,早就被薛应年自己消磨殆尽了。

  自作孽,不可活。

  而且,就算是如此,荀淮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才奋起反击的,他对薛应年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虽然我知道,皇上他做的事情没有哪一件值得原谅,皇叔对我们已经是百般忍耐。”薛端阳垂下眸子捏紧茶杯,手指因为过于用力,都微微泛着白。

  “可是嫂嫂,”薛端阳对陈宴秋道,“他是我亲弟弟。”

  “他是我亲弟弟啊,我怎能看着他陷入绝境……”

  说到这里,薛端阳突然起身,跪在了陈宴秋面前。

  可即使如此,薛端阳的脊背也是笔直的。

  陈宴秋被薛端阳吓了一跳,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就要去拉她:“端阳!你干什么!”

  “你忘了吗?你是梁朝的公主,王爷说过你是天潢贵胄,怎能随意跪人?总之你快起来……”

  “不,”谁知薛端阳性子倔得很,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她抬头望向陈宴秋,语气甚至带了些恳求,“嫂嫂,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这是端阳最后的请求。”

  “若嫂嫂同意,我以大梁皇室的身份发誓,从此之后,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陈宴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打了胜仗,屈蔚今日心情好,想着去寻谢泠说说话。

  他晃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薛端阳的营帐前头。

  甫一见到他,守卫们便想到了荀淮嘱咐的话,下意识紧张起来,全身紧绷。

  眼看他就要走过去,守卫们正要松一口气,不料那人竟然就这样折了回来,满脸好奇地盯着那营帐里头看。

  “喂,守卫大哥,”屈蔚用扇子柄敲了敲守卫的肩膀,对营帐努努嘴,“那里头的是谁啊?看起来似乎不只是你们大梁的那位公主啊。”

  守卫:……

  你怎么又回来了!

  荀家军一向军纪严明。他单膝下跪,对屈蔚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回燕帝的话,属下不知,您还是请回吧。”

  “这就急着赶客啊,”屈蔚挑了挑眉,“可我看方才我走过来时,你好像很紧张啊。”

  “莫不是那营帐里头,藏了你家王爷的宝贝?”

  守卫是个武将,说不过屈蔚的伶牙俐齿,憋得脸红脖子粗:“军令如山,下官无可奉告,还请燕帝陛下恕罪。”

  屈蔚来了兴趣,还想说两句,却看见那营帐里走出了个人来。

  那人还同薛端阳说着什么,此时似有所察地扭头,冷不丁同屈蔚对上了视线。

  屈蔚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

  眼前人瞧上去年岁不大,是个纤瘦的少年人。他一身青衣,唇红齿白,墨发如瀑,眉眼舒缓温柔,举手投足间皆是灵动,让人平白想起春日里和煦的风。

  还是个小美人。

  陈宴秋奇怪地打量着不远处的人。

  那人穿着紫衣,上面镶着不少珠宝,头发随意地披着,手里还摇着把扇子,看上去像是个纨绔。

  偏偏还盯着自己看,如同上位者般审视的目光让陈宴秋非常不舒服。

  奇怪的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

  陈宴秋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他也不想跟这人过多交流。他对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看他,抬脚就要去寻荀淮。

  见陈宴秋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