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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不是为了杀人谋财,否则和那些恶霸有什么两样?若是错杀一个好人,那这个山便不上也罢!”

  先是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李大龙率先将刀一摔,“听大哥的!”

  其余人见状,跟着摔刀。

  “大哥有道理,不能杀了好人!”

  “大哥去哪我就去哪,大哥下山我就下山。”

  郭铁牛两眼通红,豪情万丈地一喝:“好!不愧是我郭铁牛的兄弟们!”

  他对许文壶拱手抱拳,“多谢许大人宽恕我等,我们也定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再走今日老路。既已如此决定,我便做个榜样,先行回家看望老娘,许大人,我走了。”

  许文壶却道:“且慢。”

  郭铁牛大步迈到一半又生生收了回来,狐疑望他,“许大人还有何吩咐?”

  *

  “兴儿!兴儿!”

  夜色深沉,浓密的树叶遮住惨淡的月光,一群人在树林里找来找去,张嘴闭嘴都是兴儿的名字。

  李桃花扒开烦人的树枝,另只手抓住许文壶的胳膊,“你确定他是在这不见的吗?都这么晚了,这里不应该再有人了。”

  许文壶表情复杂道:“我与兴儿最后一次见面的确便在树林外,除却此地,我也不知该去何处找他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李大龙的高呼:“找到了!在这呢!”

  李桃花许文壶赶紧跑了过去。

  只见众人围在一个捕猎的兽坑边上,兽坑深约半丈,乍一看里面漆黑一片,拿火把照耀,才能看到躺里面的兴儿——兴儿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兴儿!兴儿你醒醒啊!”许文壶着急喊道。

  李大龙挠头嘟囔:“怎么没个声音啊,别是死了吧。”

  许文壶脸色顿时发白。

  李桃花飞他一记眼刀,“闭上你的乌鸦嘴,这么浅的坑要是能摔死人,那大家以后都别走路了。”

  她说完话,随手捡了根树枝扔了下去。

  树枝砸在兴儿脸上,他在迷迷糊糊里揉了下鼻子,喃喃呓语道:“下雨了,公子收衣服了。”

  李桃花:“下你个大头鬼啊!起床了!”

  兴儿两眼一瞪顿时被吓醒,左看右看,“鬼?哪里有鬼?”

  他抬头望到一圈脑袋,吓得尖叫一声差点再昏过去,但注意到许文壶的脸,不可置信地道:“公子?是你吗!”

  许文壶听出他说话中气十足,不由松了口气,“是我,你怎么到这里面来了?”

  兴儿看着四周,似乎也是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回忆着道:“我记得我当时上完茅厕往回走,脚步本来就虚,没留意便踩空了一块……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桃花把绳子的一头扔下去,“废话少说,先上来。”

  兴儿见到她,更觉得像做梦了,不禁问:“你怎么也在这?”

  见李桃花不耐烦要收回绳子,他连忙抓住,老实把嘴闭上。

  等兴儿上来,许文壶避重就轻,故意没说他被山匪险些误杀那段,只说自己独自寻找他很久,实在没办法,便找来了帮手一起找他。

  至于两天的路程是怎么被他用一个下午跑完来回的,他没提,兴儿刚醒来的脑子比榆木疙瘩强不了多少,便也没反应过来去问。

  一行人走出树林,前往路边。

  李桃花习惯性地与许文壶并肩而行,两个人连迈出的左右脚都一样。

  “桃花,你来此,是为了什么?”许文壶忽然询问,声音里是不确切的小心翼翼。

  李桃花别开脸,不让眼角余光看到他,“为了把李大龙劝回家啊,还能为了什么。”

  许文壶顿了一下,“救我,只是顺便?”

  李桃花“嗯”了声。

  许文壶没再说话,但脚步沉重许多,不自觉便已被落在后面。

  路上月光倾落,不必火把照耀,肉眼便能看到人脸上的表情。许文壶看着与自己即将分别的李桃花,神情怅然,仿佛失了魂魄。

  郭铁牛对许文壶再度抱拳道别,临走多道一嘴:“开封路途遥远,许大人一路保重。”

  许文壶却摇头,“我不打算回开封了,我要去京城。”

  李桃花闻言,诧异地看向他,正对上许文壶的眼睛。

  许文壶看着她道:“今日若非桃花相救,只怕我已成为刀下亡魂。说来奇怪,刀尖落下那刻,我心中反而一片空白。于是我便已想清,既然死都不怕了,其他又有何可顾忌。”

  他蹲了一顿,字正腔圆,“我已决定,前往京城告御状,为自己平反。”

  “好!许大人是条汉子!我郭铁牛何德何能与您这样的人物结实。”郭铁牛郑重拱手,“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许文壶点了下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李桃花的脸上,月光照不到他脸上的眷恋,他再启唇,嗓音竟有些哽咽,依依不舍地说:“桃花,后会有期。”

  李桃花没说话,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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