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二人顶着苍白的月光并肩前行,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座厨房。厨房不知荒废了多久,不仅所处的位置偏僻无人气,门还是破的,轻轻一推便倒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里面漆黑一片,灰尘浓厚如瘴气,似乎进去便有被毒死的风险。
李桃花站在门口咳嗽连连,捂着鼻子去挥赶扑来的尘土,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哭声,她只想撒丫子跑路,见许文壶要进去,她一把便拉住了他的胳膊,警惕道:“你干什么去?”
许文壶指着里面,“哭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的。”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能听到了!”李桃花崩溃道,“我的意思是你就非得进去吗?万一里面真的有,有……”
她现在不敢再说那个字了。
许文壶忽然反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李桃花在焦急恐惧中愣了一下,忽然连耳边的哭声都显得没那么刺耳了,漆黑的夜色里,只有许文壶注视着她的眼眸格外清亮,透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桃花,我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刻还要温柔,“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回。”
李桃花还沉溺在这令她晃神的温柔里,掌心便蓦然一空,再抬眸,许文壶已大步走入厨房。
拦是来不及拦了,李桃花打算在外面等他出来。可周遭漆黑无光,连月亮都逐渐隐入云层,李桃花杀猪多年自诩胆大,更不信邪,在此情形里,也在心里默念十万八千遍救救我救救我。
她心一横,跟着跑进去,“你等等我!”
厨房中,伸手不见五指。
李桃花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脚步声辨别许文壶在哪,偏那哭声就响在耳边,许文壶的一举一动她都感受的不真切,连抬腿往哪去找他都不知道。
正当李桃花在婴儿的啼哭声中如同无头苍蝇乱转时,忽然一阵轻柔的触感从她脸上抚摸而过,她直接吓得哭出了声,哆嗦着呼喊:“许文壶!许文壶!”
许文壶几乎是瞬间回到了她的身边,紧张地道:“桃花你怎么了?”
李桃花顾不得那么多,扑入他怀中便大哭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有人摸我的脸,刚才有人摸我的脸!”
“可是这里除了你我,并没有第三个人啊。”许文壶狐疑道。
他这话一出,李桃花哭得更厉害了,心想也不一定就非得是人啊。
许文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将她一顿安抚,还检查了下周遭,松口气对她道:“别怕桃花,刚才应该是蛛网碰到你了,我已经把它扯落了,别怕。”
李桃花听说是蛛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也在许文壶的轻声安慰下渐渐平复下心情,也是直到这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啼哭声竟不知何时停止住了。
整个厨房静谧得可怕,连一丝风声都透之不进。
“许文壶,声音怎么……”她话没说完,许文壶对她“嘘”了声。
李桃花安静下来,此时便已称不上是怕了,更多的是一种猎奇心理,反正身边有许文壶这个不信邪的大犟种在,她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个什么妖魔鬼怪。
安静中,二人足以听清对方的心跳声。
“哇啊,哇啊——”
哭声突然再度响了起来,李桃花汗毛一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下意识便想朝哭声的方向走去。
许文壶拉住了她,冲她摇头,然后站到了她的前面,毅然决然走了过去。
循着哭声,许文壶走到一处暗沟前,同时,哭声震耳欲聋,他能明显感觉到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他俯下身体,动手想将堵在暗沟上的杂物都扒开,可堵塞的杂物实在太多了,他徒手扒了半天,没有任何起色,而且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声音,暗沟里传出的哭声突然便消失了。
“怎么了?”李桃花听到他的吁吁喘气声,“用我帮忙吗?”
许文壶直起腰道:“不必了,桃花,咱们走吧。”
“去哪儿?”李桃花问。
“回去睡觉。”许文壶擦着汗道。
李桃花的脑子差点没转过来,百思不得其解道:“回去睡觉?”
“许文壶你有毛病吧!”
她吼道:“刚才分明能直接回去睡觉你偏要过来找哭声是从哪传出来的,现在我都做好舍命陪傻子的准备了,你跟我说要回去睡觉?”
许文壶指了指暗沟,讪讪道:“这里堆积的杂物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我可以帮你啊!”李桃花又吼。
“太脏了……我不想弄脏你。”
轻柔的语气,堵得李桃花哑口无言,有火都发不出来。
她哼了声,转头跑走了。
许文壶见她生气,急忙便追上去,“桃花!等等我!”
*
夜半时分,许文壶沐浴完换过衣服,刚躺在榻上思索李桃花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便听门被“哐”一声踢开,李桃花抱着枕头被子,满脸幽怨地走了进来,对正在打地铺的兴儿说:“你,出去。”
兴儿回呛:“凭什么是我出去不是你出去?”
李桃花:“小的听大的,我大你小。”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