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知道大家一起吃,顾母擦了擦手,接过,一口咬下,又甜又水。
“老三媳妇儿真会买瓜,这瓜真不错,吃一口都没那么闷了。”
黄秀兰知道婆婆为啥闷,坐不住啊,就和她当初坐月子一样,恨不得马上出门,犁上三亩地。
“娘先忍忍,等伤好想怎么动弹就怎么动弹。”
顾母当然听劝。
听着院外孩子们说说话笑笑的声音,时间也不难熬了。
家里有甜滋滋的西瓜吃,忙碌的顾家人闻到味儿出现。
排排坐,吃果果。
顾婵今天回娘家,才到村口,就听见几个纳凉妇人闲话。
“不知道远山娘咋样了,昨天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啥时候能补回来。”
娘?
娘受伤了!
顾婵像被人打了闷棍,耳膜嗡地炸开,手臂上的竹篮险些脱手。
她脸色骤然一变,跑着回家。
路上被石头绊了个趔趄,辫子散开也没心思理会。
到家门口时大口喘着气,心跳扑通扑通的。
一推门。
“?”
瞧瞧她看见了什么!?!
家里人坐成一排,在那里吃瓜呢。
“……”顾婵愣住。
“这……?”她满头问号。
二崽唰的站起来,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大姑!大姑快来吃西瓜!!”
顾婵把视线移到他脸上,表情呆滞。
这是,二……二崽?
刺刺的超短头发,看不见补丁的黑色短袖短裤,脚上是她只在供销社见过一眼的凉鞋,身上挎着军绿色的包。
小脸长了肉,还白白嫩嫩的。
简直比城里孩子还,那个词咋说来着,洋气,对,洋气!
“二崽?!”她目瞪口呆,震惊到结巴:“你,你是二崽吗!?”
这要不是在家里,她咋滴也不敢认啊。
顾家人天天见感觉不到,顾婵大半个月没回娘家,受到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是我呀。”二崽小脸懵逼。
他把瓜放下,迈开短腿走到他姑面前,仰着头,自己捏着自己的小肉脸,全方位给顾婵展示。
左一下,右一下。
反复几遍后。
“大姑,你仔细看看我,我是二崽呀,你不认识我啦?!”
恨不得把圆润的后脑勺给他大姑看。
顾婵用手捧住二崽的脸,固定住他的头,“认识了,认识了。但是你咋变样儿了?”
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你爹回来了?”
她着急地四处寻找,“哪儿呢?你爹人呢?”
大崽走过来,条理清晰地说:“我爹没回来,新衣服是我娘给我们做的,新鞋是我娘在供销社给我们买的,娘还给我们买了宝宝霜。”
嗯?
啊!?
昭昭给买的?!
顾婵脑子都快烧焦了。
良久回不过神,直到手里被塞了一块流着西瓜汁的西瓜。
她倏然回过神,问黄秀兰:“大嫂,娘怎么样?我在村口听说娘受伤了。”
黄秀兰原本还纳闷儿,他们没托人传信呀,咋阿婵知道了婆婆受伤的事。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听村里人说的。
村里没秘密,坏事传千里,不是说说的。
“是受伤了,不过来郎中开了药,娘这两天精神还行。”
顾婵没看见娘,到底不放心,拿着西瓜去顾父顾母的房间。
“娘,你没事吧?”一进门就问。
顾母被盯着喝红糖水,忽然竹帘动了下,大闺女着急又担心的脸出现。
她当即把碗给顾父,拍拍床沿,“没事,你咋来了,累不累,快歇一会。”
顾婵三两步上前,一屁股坐下,眼神扫视着顾母。
“娘,你伤到哪儿了?”
顾母说:“都是皮外伤,换药换的勤,都快没啥感觉了。”
乡下人没那么矫情,有些妇女大着肚子下地,直接把孩子生到黄土地,还有的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就下地……她这点伤算不了啥。
听她这么说,顾婵可算放下心,把手里的西瓜递过去。
顾母拒绝,“我们都吃过了,你吃,这是你弟妹送的,又甜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