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佛寺的灵验,骆思梦自然有所耳闻。
骆老太太信佛,骆思梦为表孝心,时常陪同前往寺庙祈福。
去的次数多了,也知晓乐佛寺乃景国四大灵寺之一。
此番出行,骆老太太还嘱咐她代求平安签。
初至西南,她便央求六皇子带她前往乐佛寺求姻缘。
卦文说她与六皇子命中注定,纠缠一生,同生共死。
其余内容虽晦涩难懂,但有这一句便足够了。
此刻,她又怎会质疑乐佛寺的签文呢?
况且,骆玖语如何得知京都的变故?
那定是签文所示。
骆思梦愈发深信不疑,而且此刻,她最需要的也并非这些。
“哎呀,我也是随口一提。既然二叔与文雅姨母是天作之合,自当遵循签文。即便祖母知晓,也定会满心欢喜。”
“是啊,祖母定会满心欢喜。”
骆玖语面上含笑,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楚。
父亲素来不信神佛,更不会前往乐佛寺求签。
她提及乐佛寺,不正是为了回敬祖母那尊大佛吗?
不行,改日还需再去一趟乐佛寺,将此事做得更为周全。
坐了良久,骆思梦静候骆玖语对她主动言语。
但骆玖语却只顾来回审视那些布料,未曾搭话,这倒令骆思梦心生几分焦灼。
终是骆思梦按捺不住,启唇轻问,“堂妹,即将返程,你已近十年未见家中亲人,可曾想念?”
“亲人?自是念及,只不知他们闻我未死之讯,是否亦想念我呢?”
骆玖语神色淡泊,但骆思梦却从话语间捕捉到一抹恨意。
“堂妹此言差矣,众人岂能不念你?若非祖母挂心,又怎会遣我提前至此迎你,生怕你归家不适。”
“那便多谢祖母挂怀了。”
言及此处,对话似又凝滞。
骆思梦原以为堂妹会问及家中众人,未料她竟如此冷漠。
“堂妹,实则家中人对你皆是一片赤诚,尤其是祖母与我母亲,听闻你尚在人间,日日以泪洗面,感激上天垂怜。”
“哦?日日以泪洗面?那当初说我死了,她们哭了吗?怎的听说我未死,又哭了?”骆玖语故作懵懂之态。
祖母垂泪,她自是信得。
那老夫人虽性情固执,心地却不算歹毒,听闻孙女未死,落泪亦在情理之中。
至于那二婶,当年狠心加害她与母亲,岂会真心垂泪?
怕是因恨而泣吧?
“堂妹此言何出?闻你噩耗,他们自是悲痛欲绝,而后闻你尚在人间,激动之余,她们这才又复垂泪。”
骆思梦话语中不觉带了几分急切。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活着这事儿太出乎众人意料,以至于他们觉得之前白哭了,心中不悦呢。”
骆玖语言语间并未抬头,目光最终落于一块湖蓝与一块墨蓝布料之上。
“堂妹,你这是在说笑呢,怎地如此顽皮!”
骆思梦心中直欲离去,这堂妹动不动就言及生死,着实令人头疼。
虽似玩笑之语,但骆玖语前世却真真切切从至亲之人口中听过那等寒心之语。
“早知你未死会惹出诸多事端,你还不如当初死了干净。”
“你若死了,这府邸又何至于此?”
“你就不该降生,就该死在你娘的肚子里,也好不挡我们的道。”
彼时她年幼任性、冲动,不过六岁便失了娘亲。
只为骆家荣辱,她便要承受那些至亲之人的软刀子。
父兄在时还能护她周全,可后来父亲遭害,兄长又赴军营。
她这忠勇侯府的嫡小姐,竟成了府中最不该存活之人。
“堂妹,此番我远赴西南,而你亦将归家,咱们何不选购些伴礼带回去?”
骆思梦对堂妹这不通人情世故之态,实是无奈。
这层薄纱,只能由她亲自揭开。
“嗯,堂姐此计甚妙。只是不知堂姐欲购何物?”
“哎,我见堂妹终日忙于要务,我这不是有空嘛,便出去转了转。这西南虽不及京都繁华,却也有其独到之处。譬如玛瑙、琥珀等物……”
骆思梦已开始盘算,“故而我想着买些玛瑙项链、琥珀坠子带回去。”
她早已思量周全,此番来蜀邑,秦槐赠予六皇子诸多当地特产,其中便有上好的玛瑙与琥珀首饰。
若说其他摆件太过珍贵,不便向六皇子讨要。
这些珍宝之中,它们最为不起眼,索取起来自是毫不费力。
“堂姐果然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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