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眸的话语带着哀求，声音居然带上了哭腔。
“不要看……不要看……”
她的过往，被毫不留情的剥开，展现在了思愁面前，甚至于鲜血淋漓，让人恶寒。
顾凝眸仿佛木偶一般低喃着同一句话。
“求你了……求你了……不要看。”
她不想她的过往被剥开，那样的话必然是会被了思愁嫌弃的。
自穿书来到这里之后，她有新的身份，新的过往，虽然好不到哪里去，可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残酷。
杀人犯的孩子……是啊，自己是杀人犯的孩子，怎么配沾染她呢？
看着那一幕幕，顾凝眸想要闭眼，可又贪恋的想要看一眼妈妈。
妈妈……你的模样，永远是那么鲜活的，可在你手中的我，当时却是痛苦和绝望的。
她永远都记得那样的感受，甚至于别人在掐上她的脖子的时候，她已经产生了本能的应激反应，回想到当年所发生的事。
这个幻境，直击她身体的最深处，让她无处可躲。
先前自己同了思愁站在一起，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变得不对劲。
渐渐变得安静，其余弟子们走在后面，离自己和了思愁越来越远，给她和了思愁制造了独处的机会。
她想要厚脸皮一点，想要牵住了思愁的手。
了思愁却朝着前面走去，甚至不曾开口同她说一句话，也将自己牵着她的手甩开。
顾凝眸当时觉得奇怪，还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了，便笑嘻嘻的跟上。
她跟着了思愁走，一边走一边想方设法的哄她。
“大师姐？你在生气吗？”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了思愁却只是闷着头向前走，将那些藤蔓斩落在地上，一句话也不回她。
顾凝眸不解，心道总不能是因为今天早上，她没给了思愁带她爱吃的包子，所以了思愁在生闷气……
说来，平日里耳边都是了思愁叽叽喳喳的声音，如今那么安静，还怪不习惯的。
了思愁很少有不说话的时候，除非有比较吸引她的东西，或者是比较害怕的东西。
例如看话本的时候， 一看话本了思愁就安静的跟个鹌鹑一样，至于害怕的，便是在了灼华身侧时。
了灼华一个眼神过来，了思愁就能从烂泥变成板凳，板正得不得了。
而现在，很明显就不对劲。
顾凝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形上，思索要不要抓住她问清楚。
“大师姐，你……怎的不说话？是因为我刚刚擅自主张牵你……所以你生气了？那我下次先问过你。”
顾凝眸试探的开口，了思愁突然间停住了步子，缓缓转身看着自己。
顾凝眸心下一惊，对上了那没什么情绪的死鱼眼。
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像是一个木偶。
了思愁脸上带着笑，不过那笑，带着虚情假意，带着刻意讨好，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活人。
顾凝眸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想要拿剑，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说，这是你大师姐……你欢喜之人，你不能对她拔刀相向。
“小师妹……你喜欢我吗？”
顾凝眸眼前的了思愁忽然间开口问出这样的问题，顾凝眸垂眼不吭声。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能在这种时候问出这般问题的，肯定不是本人。
顾凝眸还没反应过来，了思愁便缓缓朝前走了两步，靠近她。
“嗯？刚刚还嫌弃我不回答问题，但是现在是你不说话了……小师妹。”
了思愁的声音很轻，顾凝眸直接冷笑了一声。
确定了，眼前这个就是假的了思愁，只是不知道是幻境还是木偶。
了思愁一靠近自己，便会有熟悉的香味蔓延到自己的鼻尖，而此番却没有。
顾凝眸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缓声道。
“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大师姐先前是在怪我吗？都不牵着我了。”
顾凝眸冷笑着反问，却在暗中缓缓凝聚着灵力，准备将眼前这个东西一击毙命。
敢冒充了思愁，扒皮抽筋不足为过。
了思愁不会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地方问喜欢这种问题，也不会沉默那么久。
了思愁听到她这话后，呆愣了一瞬，继而言笑晏晏道：“我那么喜欢小师妹，怎么会怪罪小师妹呢？你想牵便牵呀。”
她朝着顾凝眸伸出了手。
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通透白玉，十分干净漂亮。
顾凝眸看着那手，并没有马上动弹，而是反问。
“真的吗？大师姐可不要骗我。”
了思愁立马就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怎么不牵呀？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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