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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喝醉了?”

  孟纾语软在桌上,下巴埋进臂弯,耷拉着眼睫,盯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

  几人商量着把她送回去,刚扶着她走出座椅,已经有人搀住她胳膊。

  ——“怎么啦?怎么醉了?”

  是常嘉。

  “嘉嘉啊”孟纾语软乎乎对她笑了笑。

  两人早就熟络,她软绵绵钻进常嘉怀里,主动抱抱。

  常嘉以为她吃醋难过,所以才喝了这么多酒,更是为她打抱不平:“没事没事,不难过,姐送你回家。”

  室友们完全状况外,来不及要签名呢,常嘉简单告辞,转头就带着孟纾语走了。

  她最近瘦了太多,本来就够瘦了,现在简直是一折就断的纸片人。

  常嘉搀着她一路走,生怕她被风吹跑。

  终于带她走出酒吧,进到露天停车场,停在一辆炫酷小跑前问她:“回家吗?还是去我那里住一晚?”

  孟纾语懵懵的,站在车前发呆。

  车窗玻璃映出她的脸,眼尾和鼻尖红通通的,像哭过一样。

  她还没醒过神,突然被另一人拽走,踉踉跄跄,一头扎进他怀里。

  常嘉顿时黑脸:“哟,现在想起管人家啦?早干嘛去了?”

  邢屹搂着自家小醉鬼,兴师问罪:“谁给她喝这么多酒?”

  “哟,现在知道关心小语了?”常嘉白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跟周宜岚打得火热,还收了人家的酒店房卡,好暧昧哦。”

  “你是不是有病。”邢屹烦心倦目,捧起怀里人的脸蛋,平静低眸,指腹摩挲她眼尾,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变,“难受吗,嗯?回家好不好?”

  孟纾语觉得男人的脸一直在晃,虽然晃起来也很好看。

  她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常嘉,却也昏昏沉沉,拖着软调“嗯”一声。

  邢屹果断把人抱走。

  她轻得过分,把她塞进车里完全不费力气。

  邢屹感受着怀里人的重量,眉心拧了拧,轻轻给她放下。

  她不太安分,自己摇摇晃晃爬到驾驶位,占了他的地方,抱着方向盘呓语。

  “邢屹你真是个混蛋”

  好端端的又骂他?

  邢屹压着眉眼,顺势坐进副驾,把人拖进怀里抱着。

  她坐在他腿上,不安地拧来拧去,邢屹狠下心摁住她:“到底怎么了?”

  她沮丧撇嘴:“你干嘛不给我开车,我去年就拿到驾照了,我会开的”

  邢屹撩开她耳边发丝,嗓音沉下:“嗯,我知道你会开。”

  “你当然知道。”她嘴角隐隐颤动,像流泪前的征兆,“你一直在监视我。你监视了我两年,对不对?”

  邢屹安静几秒,唇边牵起一点笑,很快就了无痕迹。

  “我有吗。”

  “你有。”她眼眶红红,注视他,“我了解你,你每次用反问的语气说话,都代表确有其事。”

  假如他问心无愧,他一定会直接否认。

  其实他最烦跟人掰扯,也很讨厌说谎,所以他宁愿潇洒坦荡。可当他不愿意承认的时候,他宁可避开事实,因为这样就不算说谎。

  车里无端陷入沉默,孟纾语借着无言的时间,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知道,邢屹这个人就是本性难改。

  可无论事实如何,彼此对视时,仅凭他一个眼神就万分蛊惑,反反复复把她拖进澄黑色的漩涡,一寸又一寸吞没她。

  于是她总会在某一刻迟疑摇摆,像列车

  晃动,像阳光刺眼,像荡秋千时被朋友恶作剧用力一推,在等待震荡平复的过程里,情绪总是不停迂回,无法撤退。

  “每次我决定要认真喜欢你,你就让我好难过。为什么呢,明明是你强势又病态,可到头来,我却成了那个摇摆不定的人,好像是我犯错了,是我不够心狠。”

  她忍不住埋头掉泪,邢屹静静看着她,宽阔胸膛忽然上下起伏,他抿唇沉出一口气,双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泪水。

  “好了,不哭了。谁跟你说我在监视你?告诉我。”

  孟纾语慢慢醒酒,忽觉后背一凉。

  不能说,不能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使出非人手段处理对方的。

  她委屈摇头:“没有谁跟我说,但我就是知道了。”

  邢屹冷冷皱眉,声音却是轻的:“你知道个头。好了,别瞎猜。”

  他摸摸她头发,颇具耐心地哄。

  可他越是平静,就越是显得她无理取闹。

  她抽泣着说:“你就回答我,到底有还是没有。你到底有没有用电子设备监视我。”

  邢屹不说话了。

  她鼓起勇气,双手毫无章法地掏他裤兜,固执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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