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胡爱民要结婚呢!
“哎,可终于舍得杀这野鸭子啦。真是的,你要再不杀,我就直接动手了。”
院子又想起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白兰一听就知道是住胡寡妇隔壁的万家儿媳妇。
说起来,不止万家儿媳妇有意见,后院这几家多多少少对那只野鸭子也有意见。
不是他们小气,妒忌胡寡妇家里能养着一只野鸭子。而是这野鸭子估计真是野性难驯,这几天天天丫丫叫个不停。每天天没亮就开始叫,确实挺烦人的。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周末,这胡爱民的相亲对象要上门了。大伙儿现在该松口气了。
“来啊,正好今天忙,这鸭子就让你来杀得了。”胡寡妇一脸听不懂讽刺的样子,笑眯眯地看向韩翠花。
韩翠花隔着窗户朝她啐了一口:“我才没那闲工夫。爱杀不杀,要我杀我就剁个鸭腿回家给我家娃儿吃……”
白兰躺在床上听着这两人斗嘴,忽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
上午9点左右,白兰正在院子逗两外甥女。今天许建北有事外出,约会暂停。所以白兰这天准备家里蹲,顺便看看这年代女方上门相看的热闹。
就在这时候,女方一家在介绍人带领下,直接走进了后院。
介绍人是个中年女人,对方一脚还
没跨过月亮门呢,就已经指着东厢大喊:“看,这东厢最大那间屋子就是老胡家。这家就一个儿子,结婚以后,小两口就能住在那么大间屋子。”
秦艳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小声嘀咕:“这是把胡爱花当成透明人呢!”
白兰:……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所谓“独生子”?
而那头介绍人已经介绍完房子,又在说:“爱民这孩子别看人腼腆,但人家可是纺织厂的电工。纺织厂知道吧,在里头上班,以后衣服是不用愁喽。电工知道吧!那些个电线啥的,都是靠他们维护的。”
秦艳:“在纺织厂工作谁说不缺衣服穿!电工,呵呵。胡爱民能分清地线火线就够厉害了。”
白兰忍着笑,真怕自己笑出声来,会打断介绍人那夸张的表演。
但确实,他们大杂院大部分都是纺织厂的职工。但也没有哪家不缺衣服穿的。纺织厂工作,最多就是能方便买些残次品。但这也得花钱的啊。谁家不花钱从厂里薅布回来。立马连夜就能传遍整个片区。
像她家那天弄了那么多野鸭子,要不是住在大杂院,怕人多嘴杂。他爸都恨不得养着慢慢吃呢!
“所以啊,这爱民可是个好对象。要不是我人面广,还不能给你们介绍这么好的对象……”
——
看着介绍人那夸张的表演,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白兰这时候也观察到这一家三口的情况。
没错,是一对中年男女带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其中,中年男女的衣服都挺新的,没有补丁。但都带着折叠的痕迹。可以想见这是专门出门才能穿上的压箱底衣服。两人神色忐忑带着些高兴,显然很相信介绍人的话。
而那位年轻的姑娘,长相其实有点寡淡。但是那双眼睛十分灵动,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白兰见状点点头。想着这样机灵的聪明人,不会被介绍人那些夸张的话给骗了的。
这时候,胡寡妇已经笑眯眯地上来招待:“哎哟哟,贵客上门,贵客上门。走走走,进屋说去。小高啊,你是年轻人,就在院儿跟年轻人一起玩吧!”
说着,胡寡妇对着院子里或站或蹲的一堆年轻人吆喝:“小伙子姑娘们,咱家的客人就麻烦大家帮忙招待啦!”
整座三号大杂院光是适龄的未婚男女青年,加起来就有十个。加上胡同其他家过来看热闹的。那真是闹哄哄接近二十个人。白兰见状,立刻往家里退了几步。想把空间让给这些年轻人。不过马上就被秦艳给拉住了。
“走走走,我们看热闹去。我哥那傻子,一早就被瘦杆儿拉着,现在还在那傻站着。”
——
白兰看过去,就看到院儿石桌那块,胡爱民跟秦堂还有几个年轻人正在你推我,我推你,一副害羞不敢上去的模样。
不过那叫小高的姑娘倒是挺勇敢的。直接走到石桌边,笑眯眯地打招呼:“早啊!胡同志。”
白兰看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开始古怪起来。
等她看到小高自然地对着秦堂开始说话后,脸上的表情转变为震惊。
“兰……兰……兰兰……”秦艳震惊地拉着白兰:“她她她……她干嘛跟我哥说话那么亲热……”
不止白兰,石桌那边的那堆年轻人,还有一些待在院儿看热闹的邻居们,这会儿也看出门道来了。
万大妈这个喜欢拆胡寡妇台的,更是一拍大腿:“哎哟,糟了,糟了。这是认错人啦!”
“妈,小声点。都是见过面的年轻人。又不是旧社会没见面直接上花轿的,咋会认错人呢!”韩翠花赶紧让婆婆小声点。这没搞清楚的事情,嚷嚷出来,怕不是要坏人姻缘。
但马上,就连韩翠花也知道,那姑娘真认错人呢!
因为小高人真的很机灵。在秦堂说了几句话后,就发现大家的表情不对劲。随即她直接问秦堂:“你不是胡爱民同志吗?”
秦堂还一脸懵呢,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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