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离开。
“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边长书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山以楚哂然:“哦,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套听文字猜情绪的游戏,有话直说吧,是——”
她故意拉长调子,错开几步,打量边长书,“是来和白圣使商量的?如果你能跟她商量做出妨碍我的事情,那就该知道,从开始我不会让她在这件事里掺和。”
那种充满上位者的凝视,好像数以万计的钢针刺来,边长书缓缓蜷起手指,气场阴森,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这么狂妄的人了。
在宿衍圣子上任前,圣殿政府是她的一言堂,说一不二,哪怕之后被宿衍抢去了些,她恐怖的权势也依然笼罩整个圣殿政府,何曾被这么轻蔑?!
后面赶来的议珑川听到山以楚的话,被气得没话说,妨碍?她堂堂圣使,有天居然会被后辈觉得妨碍到了?
“山以楚,”边长书念出她的名字,盯着她年轻的脸庞,“你的放肆,也到此为止了……”
“我也这样觉得。”
突兀的声音响起。
冷冽,如同寒冷的钢刀。
边长书的声音戛然而止,霎时间汗毛倒竖。
议珑川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雾槿山!
边长书浑身不受控制的僵硬,控制着唯一能动的眼珠向旁移动。
余光里,雾槿山从她的身后慢慢走出,手掌轻飘飘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却好似有万吨重的大山压下!
“御……御使?”
在巨大的压力下,边长书艰难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很难猜?”雾槿山扬起下巴,“以楚联系我,这桩官僚相互的事件里,出现的人她比较难以解决,嗯?所以是两位圣使啊。”
议珑川注视着雾槿山,这就是山以楚说的有权有势的人物?居然是雾槿山!居然让这样一位行事疯狂毫无顾忌的人入场?!
边长书蜷起的手指僵硬地松开:“御使,这件事并不是她陈列证据,然后成为事实那么简单表面。”
“深层原因是什么?”
“我会调查清楚的。”
雾槿山挑起眉梢:“那可得让替死鬼准备齐全了,小心露馅。”
“……”边长书默了默,沉声道,“御使,虽然你劳苦功高,地位高崇,但我也是圣殿圣使之一,我们之间并不是上下级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
雾槿山嗤笑,目光可怜地看着她,“难不成你认为我在以同事的身份询问你?自我意识过剩了吧,这位圣使。”
她是真的觉得好笑:“我告诉你一件事吧,在我刚进入部队时,我的教官就给我一本排兵布阵的笔记,可是我觉得烦。
“什么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真的太麻烦了,明明是群弱到和蚂蚁没区别的人,只要轻轻一捏,她们的脑袋就能爆炸。”
“以楚告诉我的时候,我就不耐烦,既然有确切证据,杀掉涉事人员,民众这么愤怒,平民愤喽,多简单啊。”
雾槿山按在边长书肩膀的手用力:“你觉得,你作为圣使就不可撼动了?在我眼里,除了董事长,独一无二这个词就是个笑话,一个人死了,有千个万个替代品。
“如果你的存在关系无数人的安危,你消失,她们也会死,没有你秩序会崩塌、社会要混乱,那你应该是地母大圣,而不是连唯一都称不上的圣使。”
边长书沉默不语,细看,就会发现她的嘴唇青紫色。
雾槿山哼了声,直接将人推开:“去吧,早点给个结论,不能按照我心意处理的事情,我也很不爽。”
边长书趔趄了几步才站稳身体,回头看看雾槿山,又看看山以楚,最终什么都没有,快步离开。
看着边长书狼狈离开的背影,议珑川有种窒息感。作为老圣使,边长书在位十九年,熬过三任圣子,论资排辈,哪怕是现在的宿衍,都不会用强硬的语气对她说话。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威严滔天的人物,在眼前的两位少年前,接连溃败,落荒而逃,气势更是被压着沦灭。
议珑川实实在在的感到窒息,不是这桩桩件件的事,而是由年轻人带领的时代骤然落在她的身上,毫无防备的。
她们张扬、肆意、无所畏惧,她只能仰望,像个旧世界老古董那样,看着新的色彩出现,新的权势铺开,名为杀戮,名为正义,名为嚣张和单纯。
雾槿山用手指撩了撩额前碎发,看向愣神的议珑川:“至于你这个圣使……”
议珑川回过神,听到山以楚说:“目前的调查里,老师没有接触这件事。”
她该感谢她是吗?
雾槿山耸肩:“行吧,白来一趟,我要去解决这个什么病,以楚你和我一块吧。”
“好。”
看着雾槿山和山以楚离开,议珑川失魂落魄地垂下眼睑。
“简直是天方夜谭,说出去都没人会信。”议时理喃喃着,听到边长书来访,她还担心,但事情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向发展,令人难忘。
议珑川叹气:“我得去见圣子,不能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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