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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荣都已经能在宁吴直接征兵。
顾潥感觉自己去了一个假的宁吴。
他之前觉得窦荣和赵淩这一年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其实不确切。
两人的职位注定了经常需要东奔西跑,顾潥刚开始跟着看个新奇,看看他们具体怎么办事的,跟了几次之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一些普通的行政工作琐碎又杂乱,做成了理顺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什么成效,很多时候只是一条条修改总结经验。
后来他就不跟了,但是窦荣和赵淩都会跟他报备说要去哪里,大概会出去多久。
出去的时间也不长,一般也就是三五天这样,偶尔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次数也不多。
相较于赵淩的行踪,顾潥更感兴趣的是赵淩的某些做法,和他的认知有点相悖。
赵淩是尽量让市舶司服务往来的船只,让通过航运而来的货物和客流尽可能丝滑地进入本地市场,甚至会主动和当地衙门进行对接,将所有暧昧不清的模糊地带确权,明确什么事情该谁管,多久出结果,不管的原因和后果都要出具明确的书面文件。
顾潥一直以来认知的官府,都是高高在上的,民不与官斗,官字两张口。
老百姓找官府办事,那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出于对赵淩的信任,顾潥放任着他这样的行为,也在短时间内就看到了效果。
通过种种措施明确官府职责,通过曲艺团前往各地演出宣传,老百姓敢上衙门办事了。
这对顾潥这位王朝真正的统治者而言,打破了皇权不下县的桎梏,是好事。
不过这么一来,就需要更多的官吏。
一些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思想改变不了,年轻人们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海州远离神都,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较小,也是赵淩能够顺利悄咪咪伸爪子试探的一个好地方。
这也是赵淩这两年来专门盯着新科进士抢人的原因,还抢得特别凶。
刚才吏部的几个大佬在御书房看到赵淩,比看到顾潥还头疼。
不过现在窦荣主讲,赵淩补充,把宁吴的情况大致进行了一番说明。
宁吴的国土面积不大,大概相当于海州加上儋州,东部沿海,西部有一条纵向的山脉是大虞南龙州南龙山脉的余脉。
最后得出结论,出兵宁吴的代价不大,后期接管统治的成本不高,关键是吏部要准备足够的官员。
吏部:冲着我来的是吧?
吏部:现在学言官撞柱子行不行?
早上被叫去开小朝会的人,午膳是直接在御书房吃的。
赵淩在自己的猫猫课桌上吃饭,跟窦荣和自己老爹一桌。
毕竟御书房不是正经吃饭的地方,从其它地方搬饭桌过来比较远,随便什么桌子,能吃饭就行。
以前赵淩在御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课桌很长。
吃完,等宫人收走碗盘,赵骅用手指敲敲桌上各种形状的猫,瞅儿子:“你怎么弄的?”在家里课桌上刻狸奴也就算了,怎么御书房的桌子上都有?
他以前在御书房的时候,顶多就看到赵淩捣腾棉花搅机那一阵会有一些小工具,但也没见他对着课桌下手。
赵淩理所当然地回答:“用小刀刻的啊。”
他上辈子从小学就开始刻橡皮,这年头又没橡皮,只能刻桌子。
再说这又不是公家的桌子,是他先生家的桌子,刻就刻了。
他看看他爹那边角落上的猫猫,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嗯,他的雕工果然没有退步。
赵骅快被儿子给气死了:“我的意思是,你哪儿来的刀子?还带到了御书房。”
皇宫这种地方,除了侍卫之外,还有谁能佩刀?
“哦,这个啊。”赵淩仔细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最后得出结论,“我一直带着啊。以前上午在文华殿上课,下午过来御书房。文华殿每天都有武课,我那时候年纪小,又拿不动刀枪剑戟,就是用匕首和小刀。”
他是个认真上体育课的好学生。
在文华殿又没地方能保管私人物品,主要是他懒得放学后再跑去一趟文华殿拿东西,干脆就随身带着了。
他现在身上还带着匕首和鞭子。
父子俩说话声音小小的,别人只以为赵骅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要抓紧时间训斥儿子,在边上忍不住劝上两句。
“赵云蔚不用对瑞瑞过于严苛。”
云蔚是赵骅的字,不过大部分人都会称呼赵骅的职位。
现在赵骅是代尚书,直接称尚书有些谄媚,叫侍郎又不是很妥当。
赵骅觉得自己教子严苛的黑锅是一辈子都甩不掉了,明明家里一群逆子,一个两个的都跟自己不对付,只是这话在外人面前不好说,只能拱手称是。
用过午膳后,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一群中老年就围着赵淩和窦荣问宁吴和海州的情况。
赵淩回答得比较仔细,窦荣回答得就很简洁:“宁吴的水稻一年三熟,种玉米一年四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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