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在外行走,被绊住脚是常有的事。现在云崖子竟然已经回到仙玄宗,林南音还是有些意外的。
跟着楼望山来到宗内某处适合养伤的地方,林南音就看到浑身魔气斑驳的云崖子。云崖子基本就一口气吊着,死不会那么快死,但一二十年内找不到救治的办法必死无疑。
“我让人送了消息给您,但至今没有回应,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幸好幸好……”楼望山语气里全是庆幸,憔悴的眉宇间也多了丝放松。
前辈回来了,眼下的一切暂时不需要她来扛,她也终于能松口气。
林南音看到她,不由就想到了当初在梁都内跑腿的自己。她懂楼望山此时的心境,怕天倾地塌,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你先去睡一觉。”她对楼望山道,“云崖子的伤好治,等你醒了,他就好了。”
对她的话楼望山没有任何质疑,“好。”
楼望山没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坐在旁边的和衣闭目。林南音没强行让她回去,而是从玉佩空间里取出几枚灵药又混杂了一滴九阶清心露,当场用心火炼制成一枚丹药给云崖子服下。
药一入口,云崖子原本灰败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他身上的魔气也随之变得活跃,但有林南音在,那些魔气作不了大妖就被一一压制。
一刻钟后,灵药被林南音用灵力催化结束,云崖子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眼眸先是适应性地动了动,紧接着聚焦看到林南音的脸后,忙挣扎着就要坐起,“前辈,圣城完了!”
看着他眼底残存的恐慌,林南音发现自己竟然半点惊讶都没。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或许在有魔修敢对上阳宗动手,又或者是她刚落地看到被血染过一遍的大地时,就已经隐隐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她没阻止云崖子继续往后说。
云崖子告诉她他一开始前往圣城,结果路上因为一些事被追杀,他不得不更改路线前往别的大陆避难。结果他到别的大陆后,发现那里并不是表面那么光鲜。
那里表面看着宗门林立,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可实际那里每隔一百年各大宗门就会联手推动一次涉及整个大陆的战争。
普通人以为只是简单的国与国之间的交战,王朝由盛转衰,再被能者取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普通人的局限让他们看不到更多,可寿元悠长的修士却知道每一次战争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王权更迭,而是为收割普通人的性命。
“那块大陆的每一块地,每百年就要浸一回人血。凶残点的,可能五十年就要杀一次人。”云崖子说到这里眼里满是浓浓的悲哀,“我曾经历过一回逃难,当时周围所有人都在说只要逃到某某城就好了,到了就能活下去。实际那不过是一场死亡驱赶,只有最前面的一成人能活下来,但凡是落在后面的都会被杀,和我一路同行的人差点都死在半道上。我当时救下他们,本以为躲过这劫一切都会好起来,再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到达新城的第三十年又再遭遇动乱,整个家族还是死在了屠刀下。”
百年一场整片大陆的血祭,光是想想林南音都知道那会诞生出怎样可怕的邪物来。最关键的是,这种血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持续了多久,被人血浇灌的东西此刻又会在哪。以及,这真的只是某一个大陆的错?其他地方是否也有类似的事情,只是不为人知?
“后来我辗转到圣城,圣城的封印已经消失。我本想将血祭一事上报给道宫,让他们去处理此事。结果还未靠近就发现那里魔气冲天,圣城已成魔城,连灵脉诞生的灵力都蕴着魔煞之气。”云崖子道。
对于修士来说,灵气必须纯净,若沾染魔煞之气,久而久之很容易影响心性走火入魔。
至此,林南音已经彻底明白那些魔修所说的过些日子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那你一路过来看到的其他灵脉呢,是否也正常?”她问。
“有的正常,有的已经灵气含煞。这肯定不是特例,我现在担心的是魔气所侵袭的灵脉会不会越来越多。我想去查明缘由,结果修为太低,只能逃回宗门。”说到这,云崖子苦笑一声,“这些可能得前辈您亲自出马了。”
“嗯,我会的。”
林南音又询问云崖子一些细节的事情,他们俩聊了许久,楼望山在旁边一直没醒。
后来交谈结束,林南音给云崖子留了一瓶丹药让他先疗伤,她自己则来到了仙玄宗外的地方。
“你要去查怎么回事吗?”火精剑刚听了全程,它也听出事情恐怕不妙。
林南音却摸了摸眉心的神格,觉得灵脉会被魔气侵蚀一事恐怕不单单是某一处灵脉的问题。假若人们脚下踩着的大陆真是神祇,那有没有可能是神祇出了问题?
这种时候林南音真的很需要有人和自己一起商讨这种存在的可能性,可举目望去,竟无一人。
不,或许还是有的。
就是不知道老乌龟此刻它会在哪。
长吐口气,林南音先是去看了下自己从前利用邪修结成的灵阵,发现只要还存在的都还好好的。
于是她先是给楼望山下达了一条让她将仙玄宗连带着灵脉一同搬去云州的命令,紧接着又让火精剑带消息去上阳宗,让上阳宗也将宗门一并搬来。
倘若将来灵脉都会生变,她得尽快想个办法留下最后一方净土。
有她的命令,仙玄宗和上阳宗两边动作都很快。前者半年内就成功落地云州,后者则花费了小三年的功夫才合宗搬来。
林南音将两条灵脉归置在居安山侧,之后便重新炼制九阶定天阵将这两条灵脉笼罩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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