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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拉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又把视线落在房间里有些恍惚的那个玩家身上。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那个玩家才抬起头,搓着大拇指回忆道:“我只记得,在拍手声消失后,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楼顶重重地摔了下去一样……”
易广下意识接道:“都里世界了,不会是一具尸体吧?”
“……”
在注意到其他人的沉默视线后,易广打了个哈哈,做动作缝上自己的嘴:“我知道不吉利,不说了,我不说了。”
可偏偏听到他的话,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更加焦虑,表情都透出几分神经质来:“然后我就开始做梦,梦见从楼顶摔下来的人是我,他要跳楼,我想拉住他,但他转身,我就发现他其实是我,然后我就醒来,睡着了继续做梦……”
“你这是太焦虑了。”布莱迪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可能是睡前那个东西从窗口经过,和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给了你的精神太大压力。做这种梦是很正常的,哪怕是在副本里,做死亡梦也不一定意味着这就是结局。”
【我倒是赞同这点,真的要分清楚副本里的各种情况,到底是自己已经精神混乱带来的,还是真的是某种预兆】
【就算是预兆,太在意反而会死得更快。从队友的角度上来说,游客的做法也是正确的,稳定住队友的状态,也是对自己安全的一种保障】
果不其然,在大名鼎鼎的“游客”的安抚下,男人的情绪好转了一些。
布莱迪掩去眼里的一丝不耐和嫌恶,转过头,看到这整整齐齐的玩家人数,才突然发现一件事。
“昨晚是个平安夜?”
B级副本的第一天,竟然没有死人?
闻言,玩家们相互对视一眼,确认彼此也就是因为没睡好而有点憔悴。今天早上确实全员到齐,没有一个人出现问题。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试探,我们都避过去了?”102的一位玩家试探性地说道:“我们昨晚休息得早,窗外有动静传来的时候,已经把蜡烛给熄灭了,也没人发出声音。那个拍手的东西没有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晚上她们也没被什么动静惊醒,早上醒来,甚至觉得昨晚的诡异事件还算简单,如果其他玩家没有遇到更多诡异,活下来的概率,应该还是很大的。
差点翻车的布莱迪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或许是出于恼羞成怒,他心里暗骂这个新副本的陷阱低级而简单,但表面上,他却调整了一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很可能这是一个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的手段,毕竟我们这次要在副本里待五天。”
“而且,虽然没减员,但也不排除诡异利用昨晚做些什么的可能,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千万要警惕起来。”
得到赞同后,布莱迪又提出道:“正好我发现了一个可能是线索的东西,在房主从二楼下来之前,我带你们出去仔细看看。”
他带头走出单元楼,绕到了侧面有窗的方向,随后来到103和104之间的那片绿化带上,蹲下身说道:“你们来看这里。”
在他身侧的黛拉反应很快:“有一小片花草被压歪了。”
“对,刚听到有重物落地的说法时,我就想起了这件事,”布莱迪继续说道,“而且,土壤之中似乎也有些凹痕……”
听着布莱迪说的话,为了表示自己对高玩的推测的支持,庄兴下意识就想上前扒拉开那些花草,
让下面松软的土壤更易看清一些,却一把被项星拉住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随便碰那些东西的好。”项星意有所指地警告道:“还记得朵朵说的第一条规则吗?”
第一条规则,在大多数情况下,往往是最不可忽视的,也是鬼怪最重视的那条。
——不要破坏度假区内的任何东西。
庄兴骤然被人拉住,吓了一跳,刚想骂项星一句神经病,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面色微微一变,再看那些被压弯的花草,后退两步,看样子是怎么也不敢再上去碰了。
【蠢了点,但还没蠢到家】
【游客都没上手去碰,他就想伸手了,一点脑子不动,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靠抱大腿吗?】
【对啊,本来副本里的鬼怪就千方百计想要弄死你,怎么还把把柄往人手里送啊,这个草又不是非拨不可】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一道略有些尖锐的女声,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怎么会……怎么被压弯了?!”
玩家们豁然转过头,还没等他们看清楚来人的身影,离得最近的布莱迪和庄兴就被直接撞开了,如果不是两人都稳住了身体,再加上身旁还有其他玩家注意着,恐怕直接跌进花丛之中都有可能。
布莱迪的表情差点没绷住,他咬牙看向撞开他的人影,在看清楚时,却心里一惊。
因为正哀嚎着自己照料的花草的原住民,有一张近看之下略显冲击的外表。它的双眼被很粗的缝纫线极为粗糙地缝了起来,走线歪歪扭扭,生脓的血肉暴露在外,连带着一整张脸上都见不到一块好皮,而衣服被利器刺破后,露出来的一小片大腿上,还有十分新鲜的缝纫痕迹。
与此同时,一股肉类腐烂的气味,也钻入鼻腔之中。
如果说昨天遇到的那个朵朵,只是给人诡异的感觉,外表并不可怕的话,那今天看到的这东西,便直接从视觉上令人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