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直到他们回了王府,才停下。
夏枢缓缓睁开眼:“不必了。”
左不过李留、陆氏之辈, 他们心里什么算盘, 夏枢都知道。
“我这里有一件事,你以我宫官的身份去亲自办一下。”夏枢吩咐道。
“什么事?”红雪第一次以“官”的身份在京城办事,心生激动, 跃跃欲试。
“查一下去年八九月之后二婶家发生的事,所有参与了欺辱、□□/劫夏家的流氓混混,包括前几天晚上夜闯夏家打人的,一个不留全部拿下。”夏枢眼神冰冷,掠过一丝杀气:“投到顺天府,就说这些人趁着安王和安王妃在北地与异族人打仗不在京中,故意连番欺辱其家人,怀疑这些人勾结异族人,通敌叛国,才在异族人对安王和安王妃束手无策的时候,对其家人下手,助异族人扰乱前方军心,其心可诛。请顺天府尹好好查一下这些人,看看背后是否还藏有更深之人,务必要将所有人绳之以法,给在北地流血拼命护佑李朝却顾不上小家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红雪没想到是这么个任务,错愕:“可他们没有勾结异族人吧?”
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
而且……
“背后之人不是……”死了的李茂和把持后宫、手握新帝的陆氏与太后么?
这怎么绳之以法。
“你以为京中那些老狐狸猜不到?”夏枢冷笑:“就是让他们给一个说法罢了。”
红雪理解不了:“但这不是在诬陷么?”
夏枢:“……”
红雪打仗杀人是很厉害,但论起阳谋阴谋,心眼子着实不太够。
如果是景璟,可能已根据他的命令反推出他们的处境,帮着给他的计划添油加火了。
之前朝廷命令褚源班师回朝的圣旨上说战事告一段落,该给众将士论功行赏了,要求褚源必须班师回朝,但回朝之后,朝堂上却没再提这件事,一直压着北地之事不议。
夏枢不得不猜测有些人别有打算,且不安好心。
自然,夏枢也要留一些心眼子,给己方加码,以便最坏的情况发生时可以自保。
不过这些事尚不明朗,夏枢只是猜测,不好解释,只能道:“……你去办就是了,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京城人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件事。之后,你会明白的。”
红雪想说些什么,但见他神情坚定不容质疑,犹豫了一下,还是吞下了诸多“为什么”,接下任务:“……是!”
…………
马车在府门口停下时,褚源正好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顾达。
“中午没在二叔家用饭?”褚源走近了,没让下人放脚凳,直接一伸胳膊将夏枢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轻轻放于地上。
摸了摸夏枢的手,发现有些凉,便牵着一起朝府中走去。
夏枢反手也摸了摸他的手,觉得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就两只手一起塞他手心里,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边走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褚源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这货每次回娘家都喝酒,还一杯倒,回来就醉醺醺的,一身酒气。
挑了挑眉,斜眼打趣他:“路过的蚂蚁如果有鼻子,恐怕都清楚咱家王妃在没在娘家用过饭。”
夏枢瞬间懂了,开始装傻,嘿嘿笑:“这蚂蚁好生聪明,怕是要成精了,不如逮住炸了,送给褚洵吃怎么样?补脑。”
褚源:“……”
红雪&顾达:“……”
褚洵褚小将军知道你这么调侃他么?
褚源嘴角抽搐。
之前还担心夏枢若知道王夫人遗信内容,会不会对褚洵有一些心绪变化。
现在看,白担心了。
夏枢哪里会有心绪变化,他的言行思维完全是把褚洵当成小屁孩去了。
夏枢不晓得自家夫君的脑内飞醋,开过玩笑后,就说起了正事儿。
他把二叔家遇到的事儿简略快速地说了一遍,道:“二叔和鸿弟都受了伤,他家没有丫鬟婆子帮手,所有事都要二婶操劳,若招待我,有得忙碌,我寻思还是不让她劳累了,推说有事,就回了京。不过我瞧着二叔的伤有些严重,需得找个精通医术的大夫好好看看,精养一番。”
“那明日让宋大夫过去瞧瞧,正好他给舅公看过诊后,可以直接过去蒋家村。府里的丫鬟婆子,挑几个手脚勤快的送过去,给二婶搭把手,减轻一下她的负担。”褚源对夏家二叔二婶印象一般,不过是夏枢的亲人,他愿意做些帮衬,平淡自然地道:“还有银子,你拿些予他们,后面不管是雇婆子还是看病,都方便。”
“我知道,今日拿了一百两给二婶。”夏枢本想说丫鬟婆子不必了,去了二婶家也没地方住,但略一思索又把话吞了下去。
二婶家没地方住,老夏家却是空的。
他道:“那就暂时安排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吧,到时候住我过去的房间里。”
褚源这才有了波动,抬眼好奇看他:“你倒是不介意。”
夏枢眼睛一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捏着他的手指,调戏道:“那是因为我只在乎你啊,若是你的床给人睡,我得哭的昏天黑地,把你的床板揭了,走哪儿带哪儿,谁碰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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