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和元定却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仿佛没听到刚刚的对话,对元州的眼神完全的视而不见。
元州气的咬牙,最终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褚源。
褚源神情平淡地摸摸夏枢的脑袋,将人半揽进怀里,一副亲密的状态,低语道:“元宵晚上没有宵禁,城楼上会放烟花,河道里会放河灯,大街上会有花灯游/行,一会儿宫宴结束了,我带你去看看。”
夏枢顿时把元州抛到脑后,抓住褚源的手,惊喜道:“真的吗?”
京城距离蒋家村不算太远,但一到晚上,城门紧闭,元宵晚上也是如此,所以夏枢在城外的寒风中看过漫天烟花,知道京城会彻夜长明,却从未看过京城的花灯、河灯。
“你要喜欢,我们就多玩些时间”褚源笑着回握住他的手,道:“今日晚上随便玩,明日可以多睡会儿。”
“嗯嗯。”夏枢心花怒放,开心地歪头蹭了蹭褚源的肩膀:“你太好啦。”
褚源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
元州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一口大白牙都要咬碎了,小声跟旁边的燕国公愤愤道:“就会甜言蜜语地哄双儿开心,小枢也太容易被哄骗了吧!”
燕国公瞥他一眼,没理他。
元定面上不动,嘴上却在小声看笑话:“半个燕国公府才准许你开口,确实好哄,小二本事。”
元州:“……”
元州觉得这人也太没兄弟爱了,直接不理他,看向永康帝。
永康帝像往年一样一通寒暄过后,便举杯邀请在场所有人共饮。
朝臣们知道这是宫宴正式开始了,立马坐正身子,双手举杯,回敬皇帝。
一杯酒下肚,气氛就松快下来。
宫人们开始上菜,众人准备推杯换盏。
此时,二皇子下首的男人突然举杯站了起来,高声道:“臣本想早几日赶回来,恭贺皇上万安,只是北地雪大,路上耽误了行程,今日傍晚才到京城。臣这第一杯酒敬皇上,祝皇上新的一年龙马精神,万寿无疆。”
“汝南候这一路辛苦地赶回来,心意朕都知道,喝了这杯酒,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永康帝面带笑容,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的行为,笑道:“其他事情三日后再议,你先好好休整两日,莫累坏了,朕和北地都需要你。”
汝南候?
夏枢心中一跳,下意识看向褚源。
褚源神色不变,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手。
夏枢调整了一下神色,继续看向汝南候。
他记得今年不是汝南候回京述职的时间,下一年才是,这老头儿怎么会突然无诏回京?
难道是为冯二的事情?
可是冯二过了年就已经上路了啊,还去的是北地!
夏枢想不通这老头儿怎么会这个时间跑回来。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汝南候和皇上结束了对话,端起酒杯,看向了夏枢这边。
夏枢心中一秉,握着褚源的手捏了捏,示意他注意。
其实也不用夏枢提示,汝南候端起酒杯看着他们之后,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
褚源眼瞎,对目光、声音极为敏感,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将脸转向汝南候,神色淡淡的。
“安王。”看来这汝南候回京晚,消息倒是挺灵通,他开口道:“小儿荒唐,几次三番擅自做出对不住安王的事,还连累大皇子,破坏你们兄弟间的感情,扰乱皇上心神,他被罚流放是罪有应得,但罪魁祸首却是老夫教子无方,老夫在这里替他,替自己向你赔罪了,还请原谅,莫要对皇上、对大皇子心存芥蒂。”
说完,举起酒杯就是一饮而下。
当朝执掌兵权、位高权重的汝南候向一个只有空头爵位、穷的满京城丢人的瞎子道歉,大家都有些吃惊,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然而褚源却连酒杯都没举,漫不经心地道:“汝南候言重了。”
现场顿时一阵安静,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承情。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大皇子愤怒地开口了:“外祖五六十岁的年纪,知道舅舅做了对不住你的事情,怕影响我们堂兄弟的感情,怕你对父皇的处置不满,冒着风雪,从千里之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地进宫,如此费心费力,不过是为了当众向你道歉,弥补我们兄弟之间的裂痕,让你不要觉得父皇不疼你,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你怎能如此无礼?”
夏枢:“……”
原来是想这么搞,夏枢觉得自己受教了,他抬头看着褚源。
褚源倒是依旧淡定,他悠悠道:“如汝南候所说,冯显罪有应得,是他教子无方。冯显所做错事,皇上已经为我主持了公道,我没什么意见。倒是汝南候教子无方……”
他嗤笑了一下,冷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他对不起的难道不是他的列祖列宗?难道,你想让我替他列祖列宗原谅他?”
众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竟会这么不给大皇子和汝南候面子。
大皇子气的脸色发红:“你……”
“好了。”永康帝面色不变地摆了摆手,打圆场道:“源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