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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费,气的沈太傅一直躲在马车里,连脸都没露。

  嫌丢人!

  但老太傅气归气,见面的时候倒也没有给夏枢脸色看。他知道夏枢把嫁妆给褚洵后,褚源以后的生活就要靠夏枢赚钱养家照顾,辛苦的其实是这个双儿,所以尽管不适应夏枢的行为,觉得有失体面,倒也没有怪他。

  当然,按他的想法,其实可以换种更好的法子来变卖贵人们的赏赐,不必搞得这么人尽皆知,但褚源都没说什么,他那么大年纪,觉得丢脸就躲开去,没必要去掺和后辈的院里事。

  此时沈太傅另坐小轿,轿子里只有两人。

  夏枢抓了抓脑袋,讪讪道:“你知道啦?”

  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

  他其实就想以他们穷为借口,拒绝为褚源纳妾,只是没想到事情闹得好像有些大。路上好多马车都凑到他们的马车旁,大冬天的掀开车窗,对着他们的马车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王夫人本来还和他坐一起,后来见有人竟然试图掀他们的马车的车窗来个面对面嘲笑,顿时没心情指点夏枢了,就直接让车夫找个角落,不顾他的挽留,捂着脸换了马车。

  夏枢顿时窘的不行,意识到问题好像有些大。

  不止是害褚源丢人,被人嘲笑那么简单,还有褚源被人发现落魄后,他的处境。

  夏枢以为离开淮阳侯府,褚源还有安王的爵位,就算没有封地,那也是皇上亲封的爵位,褚源是宣和太子亲子,身份几乎位同皇子,旁人应该会给些面子。

  可没料到,上午才举行完册封仪式,确定安王身份,傍晚不过是传出他们没有银钱,变卖家产的消息,就有人敢肆无忌惮地嘲笑,关键是还不止一人敢这样,许多官员、家眷都敢当着面言语嘲弄、指指点点。

  夏枢突然发现,光秃秃一个爵位,真的是半点儿用处都没有。

  怪不得褚洵获封勇武侯,王夫人气成那样。

  淮阳侯府虽然日薄西山,但有封邑在,家产在,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旁人想踩两脚的时候,也得掂量会不会踩着骨头崴了脚。

  勇武侯、安王这些空头爵位,除了让人肆无忌惮地嘲笑落魄外,别的也没什么用处。

  夏枢不由得庆幸,幸好他还有褚源给的嫁妆弥补给褚洵,不然就他们今日的经历,给褚洵或者侯爷多来个几次,褚源这两个唯剩的亲人恐怕要和他生怨。

  永康帝玩弄人心的手段层出不穷,让夏枢不寒而栗,但也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宁肯闹大了,不要安王妃这个位置,都不能让褚源纳那些美人儿。

  以免以后祸患无穷。

  “我不晓得会闹成这样。”夏枢还是很心虚的,但他并不后悔:“不过我想着既然已经这样,不如放开手来搏一搏,你……”

  他声音小了下去,终归是觉得对褚源不太好。

  夏枢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别人的嘲笑、轻视、谩骂、侮辱他都不当回事儿,但褚源,夏枢总觉得不该让他受旁人的奚落、嘲笑……他有些怕褚源觉得他上不得台面,又怕褚源认为他多事,闹出事后,还想继续闹。

  褚源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通过他的语气,知道他此时正在忐忑不安。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地现在这般顾虑重重?”

  夏枢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有些懵懵的。

  “小枢长大了。”褚源握住他的手,笑着道:“这是好事。”

  “不过……”褚源揽着他的肩膀,神情极为温柔:“在我这里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他道:“我信任你,犹如信任我自己,所以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意外,裹足不前。无论你有什么打算,想干什么,我都会配合你,就像我知道,你的一切打算,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夏枢不得不承认,褚源的话叫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心情放松,再加上怀里有银票,夏小枢顿时原地复活。

  他笑嘻嘻地从怀里拿出那摞银票,放到褚源手上,小声道:“你摸一摸。”

  褚源指尖掠过,就知道是什么,触到厚度时,他有些意外:“这么多?”

  “可不是。”夏枢怕轿子外的宫人们听到,不敢明说,手攥住褚源的三根手指头,低声道:“这么多。”

  褚源虽然眼瞎,但记性尚可,库房里有什么东西,他大致都知道,基本上都是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不可能值这么多。

  他好奇道:“怎么来的?”

  “嘿嘿。”夏枢奸笑两声,凑到他耳边气声道:“我叫人在街上吆喝宣传,进铺子的人要是敢开口奚落你,就用激将法,叫他们竞拍,你知道,元宵街上人多,就嘿嘿……”

  夏枢笑的贼兮兮。

  褚源:“……”

  不知该说夏枢奸诈,还是年头恨他的人多,但无论哪一个,他褚源这次肯定是穷出名了。

  怪不得一路上碰到这么多意味深长的打量。

  不过褚源也不在乎就是了,他摸摸夏枢的脑袋:“装起来吧,别让人瞧见。”

  “嗯嗯。”夏枢赶紧点头,想了想,总觉得怀里不太安全,因为不知道宫宴上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小偷,他对褚源说:“你扶一下我。”

  然后果断弯下腰,利索脱掉靴子,在轿子的一晃一晃中,将银票分成两半,一只靴子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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