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

夏枢咬牙发誓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莽撞行事,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再者,以后你……”他顿了一下,眼泪再也憋不住流了出来,他伸出胳膊猛地一擦眼泪,语气坚定地哭道:“以后我给你当儿子,给你养老,孝顺你!”

  夏枢:“……”

  他吓得打了个哭嗝,眼泪嗖地一下全收了回去,忙拒绝道:“……倒、倒也不必。”

  他还如此年轻,才不要这么大一个儿子,硬邦邦的,锤起来手都疼。

  褚源显然也很嫌弃,皱着眉头冷声道:“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褚洵平时最怕大哥了,但此时他下意识缩了一下脑袋后,却依旧跪在地上没动,跟头倔驴子似的坚持道:“我以后会好好孝顺大嫂,大嫂因为救我以后不能……”

  “褚洵!”褚源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不能什么?”夏枢眨了眨眼,嘴巴问着,手却慢慢地移向了褚源的衣袖。

  褚洵看看褚源警告的眼神,再瞅瞅一无所知模样的夏枢,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有说出来。

  他红着眼睛,一手撑地才勉强站起来:“大嫂,我去外边跪着,你什么时候身子好了,我再起来。”

  说着看了一眼夏枢就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夏枢:“……”

  怪不得王夫人找过来呢。

  日日跪在他门外,还扬言要孝顺他给他养老,王夫人能不担心自己儿子被抢了嘛。

  不过大冬天的,夏枢怕褚源再这么惩罚下去,褚洵膝盖会废了。

  当着褚洵的面,夏枢不好向褚源提出问题,等褚洵一瘸一拐地走了,他才扯了扯褚源的袖子,等褚源靠近他时,低声在他耳边道:“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外边地板冰凉,叫他回去写大字吧。”

  左右这货已经做了承诺,夏枢不怕他不改。

  他以后要是敢说话不算话,夏枢能臊死他。

  褚源却垂着眼没有吭声,摸索着将手搭向他的额头,手掌冰凉,细感受还有些微微的抖,激得夏枢一个哆嗦,忍不住小声咕哝:“好冷。”

  褚源手一顿,从他额上移开,夏枢将他的手抓进手心,轻声道:“我给你暖一下。”

  实际上,他自己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冷冰冰的像从冰水里浸泡过似的。

  褚源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吩咐红棉和红杏:“再添两个炭盆。”

  屋里已经摆了四个炭盆了,暖烘烘的,几乎热气蒸腾。

  红棉等丫鬟待在屋里伺候,已经满头冒汗,不过主人下命令,她们也不敢说什么,自是去准备。

  “褚源,那天……”夏枢想问他昏迷当天的事情。

  褚洵没了意识,还被水草缠了脚,死沉死沉的,夏枢拖着他游出水面就花光了力气,待游到湖心亭还不待把他搞上岸,就开始眼眼发黑。

  沉入水底前最后一幕是元州惊恐的大脸……

  是元州救了他?

  然而褚源垂着眼,神色不辨喜怒,摸索着给他掖了掖被角,却没接他的话头。

  夏枢顿时有些心虚。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褚源的脸色,试探着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个,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本就感冒头痛,嗓子嘶哑,刚刚一口气冲褚洵说那么多,嗓子更是干涩发痒,说着话,突然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褚源表情登时一变,惊慌无比,冲下人们急吼道:“快请太医过来!”

  “不用……”夏枢摁下他的手,却只说了半句话,就又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咳得肺叶子都几乎吐出来,眼冒金星,喉管火辣辣地疼。

  夏枢本还有许多话想和褚源说,也想问问现在的情况,但一通咳嗽,他就再没多少气力,眼前发黑,喝了水之后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

  等夏枢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嘴里一股药味。

  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烫,酸软无力,眼皮子又沉又重,几乎睁不开。

  症状比刚醒来时更严重了。

  “褚源……”他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嗓子嘶哑难听,鼻塞流涕,呼吸不畅,脑袋炸着疼。

  然而不过是一句话,凉气进入肺部,激得他又是一阵猛咳嗽,只把肺叶子咳得针扎着疼,耳朵嗡嗡响,嗓子中的痒意才下去。

  这一通咳嗽,夏枢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不过这次没有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眩晕过后,他意识慢慢回了笼,无力地侧躺在床上,问扶着他给他拍背的红棉和红杏:“褚源哪里去了?”

  屋里的灯已经点上了,没见褚源的影子。

  红棉和红杏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犹豫。

  “怎么?”夏枢一愣:“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就想掀被子起来。

  红棉和红杏吓了一跳,忙拦住他:“少夫人莫下床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