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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霖气的拳头都攥了起来,最终冷冷地瞪了王夫人一眼,袖子一甩,饭都未吃就出了饭厅。
王夫人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夹了个菜,放到旁边褚洵的碗里:“洵儿,吃饭吧。”
但褚洵此时已经被震懵了,哪里有心思吃饭。
他茫然地看了口褚霖的背影,又看了看全程没反应的褚源,转头看向他笑吟吟的阿娘,后知后觉的,终于发觉了待了十几年的侯府有些不对头。
“大哥。”他将目光投向了褚源,神情有些无措。
褚源握着筷子的手指一顿,淡淡道:“吃饭吧,吃完早些回去写字。”
褚洵一激灵,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坐下,食不知味地吃起了饭。
夏枢和褚洵一样懵,不过他不像褚洵那样天真,犹豫道:“侯爷那边……”
“他那边不用管,厨房有准备。”褚源神色平静地叮嘱他:“今儿跑了一天也累了,吃了饭就早些回去睡吧。”
其实夏枢准备了桂花糕,打算等饭吃完就叫丫鬟们端上桌,祝褚源生辰快乐。
但现在桌上这般模样,实在是不适合。
他只好失望地点点头:“好。”
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
吃完饭之后,剩下的几人也没心情聚在一起赏月,沉默地离了席。
褚洵想跟着褚源和夏枢走,却被王夫人叫住,拉去了清韵轩。
夏枢满脑子都是侯府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小姐,不过见褚源兀自沉思,就没打扰他,只扶着他的胳膊,夫妻俩一个瘸一个瞎,慢慢地朝他们的小院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褚源停下脚步:“今晚回卧房睡,你洗完澡就先睡吧,我忙完手头事情就过去。”
夏枢想说些什么,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就笑了一下:“好,那我等你。”
夏枢走后,褚源的脸就冷了下来:“去查查夫人今儿回娘家,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高景一拱手,沉声道:“是。”
夏枢本以为褚源会很快就结束手头的事情,但直到月上中天,褚源都没有回卧房。
“少夫人,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些睡吧。”红杏摸了下桌子上的食盒:“都快凉了,奴婢拿去厨房热一热吧。”
“不用了。”夏枢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拎起食盒,拿起床头的拐杖:“我去书房。”
书房里并没有像夏枢想象的灯火通明,褚源也没有和下属们议事。整个书房黑灯瞎火的,门外连个守门小厮都没有。
夏枢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应答。
他试着推了推,门竟没锁。
“褚源。”他喊了声:“你在吗?”顺手推开了门。
八月十五,月亮正圆,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屋里,黑影重重,但却没有褚源的身影。
夏枢一瘸一拐地摸到书桌前,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书房里空荡荡的。
夏枢想了想,放下食盒,拿着烛台,朝旁边的小隔间走去。
灯火昏黄,空气中一股浓重的酒味。
夏枢一愣,忙举高烛台。
黑暗散去,视线瞬间开阔起来。
视野下,昔日冷淡自持、骄矜贵重的贵公子斜靠着榻,随意坐在地上,衣冠不整,发丝凌乱,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壶,一副失意落拓模样。
夏枢忙放下烛台,上前两步在他跟前蹲下:“褚源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褚源睁开眼睛,揉了揉额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摸索了一下身上。
但身上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不去床上睡?”夏枢探了探头:“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褚源蹙了一下眉头,摸索的手停了下来,不动声色道:“你回去睡吧,我马上过去。”
夏枢本想说明来意,但眼睛却在扫见褚源身旁地上散落的两个灵位牌时,直接震在了当场。
他眼睛缓缓转向褚源,半晌才发出一个颤抖的声音:“你的生母是褚熙姑姑!”
那张有字的灵位牌上赫然写着“先慈褚熙之灵位”。
尽管另一张灵位牌上一片空白,但是夏枢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猜到那上面若是有字,必是某个不可说的名字。
宣和太子!
兴隆帝三十二年七月,宣和太子被人诬告谋反,但事情尚未查清,宣和太子便暴毙于诏狱,太子妃于中秋月夜产下一女,但因宫人疏于防范,八月底东宫失火,母女皆葬身火海。
这段记载是夏枢从学堂先生的藏书里看到的。
而先太子妃褚熙正是褚风、褚霖以及褚琼兄弟三人的同胞嫡妹。
夏枢只是没想到,褚源竟是……
一瞬间。
他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王夫人整天阴阳怪气说褚家男人冷心冷肺、自私自利,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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