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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正清一拍惊案木,眉头一竖:“那你为何在签字画押的供词上这么写,犯人可知当堂做假证的后果?”

  还能比现在更糟?南伯渊心里冷笑,他大手撕开身上的囚服,大声道:“是你命人屈打成招,我若不画押就活不成了。”

  人群传来一阵哗然。

  沈新面色毫不意外,若这点事情都做不到,杜家也无法在上京立足了,他拍了拍秦宁的袖口,低声安慰道:“没事,相信陆大人应付得来。”

  陆正清又拍了一下惊案木,“肃静。”

  “犯人南伯渊既然诬告本官屈打成招,那就把我指使何人,何时何地,如何鞭打你的一一进行详尽说明。”

  南伯渊眼珠微动,“是狱卒马石头打的,就在昨天,地点自然是在巡检司大牢,他不光用鞭子还用棍子、烙铁,切肤之痛啊。”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一些。

  陆正清拍了一下惊案木,“带马石头上来。”

  马石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瞧着畏畏缩缩的样子,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如何说?”陆正清好似来了兴致,问道。

  “有人给了小人五百两银子,让小人痛打这个犯人一顿。”马石头伸手指向南伯渊。

  人群又一阵哗然。

  “何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陆正清继续问。

  马石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交给一旁的衙差:“这个就是那五百两赃银,小人一分没动,请大人明鉴,小人兢兢业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断不敢做出此等贪赃枉法的事来。”

  “好。”人群传来叫好声。

  沈新看着这一出戏接着一出戏,真是,太有意思了。

  陆正清看向底下的人问:“犯人南伯渊,你可有辩驳之语?”

  南伯渊不明白为何马石头突然反水,他心里泛起一阵不甘,眼里划过一丝阴狠:“这件事全是杜秦氏让我做的,我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断断不是主谋。”

  人群又一阵哗然。

  杜府。

  云烟早上知道了秦华要去公堂一事,心里就咯噔一声,等人走了他空下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相府。

  他得找主母摆平此事,杜府虽然厉害,但哪有他家相爷官大?事涉郎君,断不能如此草草了事,不然他们几个做奴才的完了。

  王月婉正在逛园子,春日正好,花开半园,任谁看了都得驻足观赏一番,见云烟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她蹙了蹙眉,问:“怎么了?”

  这人跟着秦华,越发没规矩了。

  “禀主母,四郎君和四姑爷被控告买凶杀人新科状元夫郎,已经上了巡检司公堂,还请…”

  没等云烟说完,王月婉就尖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

  第133章

  她就知道, 这个蠢材早晚得惹出事来。

  王月婉定了定神,坐在凉亭里,让云烟把事情仔仔细细说一遍, 听完后, 她沉思片刻, 吩咐道:“周妈妈, 你去前院问问,相爷何时回来?若是回来,让他立刻来我这一趟,就说我有要事商量。”

  “让外院的王管事去一趟巡检司, 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等王妈妈走后, 一旁的云烟试探性地问:“夫人, 要不要去找三郎君商量一下?”

  王月婉撇了他一眼:“他刚生了孩子, 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这点小事打扰他做什么?”

  看见云烟欲言又止的表情, 王月婉继续说:“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华哥毕竟是我的孩子, 我还能扔下他不管不成?”

  “夫人说的是。”云烟欠身弯腰更谦卑了些。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杜明凌思考清楚了,看着高堂上不动如山的陆正清,他隐隐明白此事不能善了了。

  见南伯渊指着秦华,杜明凌沉声反问道:“你说此事是我夫郎指使你做的可有证据?可白纸黑字写了是他给了你三千两让你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两个反问让南伯渊脑袋突然短路了一下, 他有片刻哑然, 才说:“银票就是他亲手交给我的,还能有假?”

  “而且我与他的交易失败当天, 就是你来接应他的,还派了好几个家丁要杀我灭口,给杜秦氏出气!”

  没给杜明凌说话的时间, 沈新接着问:“为何要给杜秦氏出气?”

  南伯渊讽刺一笑,“我与杜秦氏见面时他得知交易失败整个人恼羞成怒威胁我,我气不过就掐了他的脖子,紧接着这位杜大人就赶到了。”

  沈新朝陆正清弯腰拱手,“启禀大人,若真如南伯渊所说,那几日杜秦氏脖子带有红痕必定有人看见,或可带到堂前…”

  杜明凌打断了沈新的话,他冷声道:“此人的话断不可信,秦氏身为相府嫡哥儿,自小甚为规矩,最为良善,绝不可能是他口中之人,说不得说什么时候被他看见了脸,自己做了错事无法承担后果,想找个富贵人家捞他一把。”

  杜正清一直沉默者。

  “有几问想请杜兄解惑。”沈新笑了一下,“第一点,我夫郎初到上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惹了南伯渊这样的市井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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