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动荡不安,有的人效仿,有的人不屑一顾。
暴风雪接连下了三日,温度骤降到三十多度,无人清理的积雪从大腿到了沈新的腰部上方,矮一点的进去就找不到人影。
那些没杀的家禽终究被冻死了,只留人家哭天喊地,捶胸顿足,心疼不已。
村里的水井再次被冻住了,这次浇了几大盆热水也没用,甚至滚烫的热水刚倒在井壁就结了细小的碎冰。
以往的冬日没这么冷,大家穿的衣服看着鼓鼓囊囊,其实一点也不保暖,出来一会儿就冻的直打摆子。
有个汉子当场就崩溃了,对着天空咒骂冻水贼祖宗十八代,其他人也是心气浮躁。
村长头疼地按了按额头,咳嗽几声,让村民想办法保存雪水,煮沸了喝。
当然也有人来沈新家借水,沈新一概不借,用的理由是家里的井水也冻住了。
等人走了,秦宁有些自责地问:“相公,我之前借秦浩水,是不是给家里添麻烦了?”
“没有。”沈新安慰道,“当时情况和现在不同,做法自然也不同。”
“当时不过是一次性借取,你做的没错。”
“现在雪灾已经初现端倪,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难捱。”
“若是今日我们干脆地借了水,那村里人会认为我们好说话。”
“人来人往,若是有眼尖的看见咱家余粮,更会起歪心思。”
“先借水再借粮,这些人会一点一点试探你的底线,直至把你榨干。”
“你的东西借给他人一次,他人会感恩戴德,你若一直借,他人就会不以为然并心安理得的接受。”
“若有朝一日,你不借了,他人还会恼羞成怒,反过来斥责你无情无义,半点不顾邻里情分。”
秦宁把这几段话放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几遍,以往好多事情都更加明了。
秦宁恍然大悟,他说:“相公好聪明。”
三小只也瞪着大眼睛仔细听着,古墨书眼珠来回滚动好几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沈新笑了笑没说话,堂屋中央的火盆火星不断闪烁。
秦宁想了一会儿,又犹豫地问:“相公,这个雪灾是不是会持续很长时间,那我们的粮食要不要也节省着点吃?”
他想见荤腥,沈新立刻警觉反驳,“不用,咱们的粮食还能吃三个多月,不要因为节省粮食反而把身体搞垮了。”
“到那时,即使雪灾不结束,也能进县城了。”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南溪村的情况。
粮食倒不用计算,各家各户每年都会留相对足够的粮食直到下一个丰收季,心里都有数。
但是柴火就不一定了,往年去冬日去山上捡柴的人也不少。
南溪村大概有一千三百亩地,水田五百亩秋收产稻草二千担,也就是二十四万斤,旱田八百亩会产出秸秆将近一万斤,村里五六十户人家,大约四百人。
稻草和秸秆都可以当柴火用。
若是平均每日每人用掉五斤柴火,一天将消耗两千斤,这些柴火加起来能用一百二五天。
十一月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十天,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会出现柴火短缺冻死人的情况。
沈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南溪村好像被世界遗忘了,无人能进来,无人能出去,抛开其他一切不谈,倒真像个世外桃源。
时间伴着风雪眨眼而逝,转眼便到腊月二十八。
还有两天便是元旦了,往年这个时候村里人找就去县城置办年货,有条件的人家还会在院门外挂上两盏红通通的灯笼。
今年都没什么动静,村里一片素白,少了一丝年味。
本来他家也能挂上的,秦宁眼里闪过一抹遗憾。
为了让院子看上去更喜庆些,秦宁专门剪了红绸,三小只帮忙一起系在院墙角落的葡萄藤上,远远看去很是喜庆。
二十八是年前大扫除的日子。
南溪村年前有清理宅院的习俗,平时注意不到的犄角旮旯着重清理,衣服也要清洗干净,象征着除旧迎新。
沈家一大早就都起来了。
早饭是坚果面包和稀粥,还有一碟子盐瓜菽。
清淡不失美味,几人吃过早饭,就准备大扫除了。
二毛和三毛报以极大的热忱,一人拿着一块沾湿的碎布,亮晶晶地看着秦宁等他分配任务。
古墨书也一脸热切地看着秦宁。
沈新想到房梁上的钱匣子,主动说道:“我先打扫各个屋子的棚顶,这样落灰也好一并清理。”
秦宁要跟着沈新往主屋走,沈新制止了他,“我自己弄就行,你和他们玩会儿。”
“好吧。”秦宁不情不愿地走了,不过几息就和古墨书一起下五子棋去了。
沈新站在桌子上,举着扫把把斜坡房顶从左至右都扫了一遍,新建的房子没有岁月的痕迹,也没有多少灰尘。
几人合力清理各个房间,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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